轻柔的耳语软了她的心,不由红耳根,叹息般轻轻唤道:“展昭。”犹如那日数他的心跳一般,只一声低唤,便令两人皆心生安宁。“展昭……”她情难自禁地抬手抚上他的面颊,困在心中的万语千言化作一声叹息,别无所求,唯愿此刻永恒。
他以鼻尖蹭着她的掌心,双唇也若有似无地擦过,而后笑笑了,恋恋不舍地直起身子,道:“该上路了。”苏琳微微恍过神,手心还留有他的温度,他却已经收了情绪,方才的温存仿若一梦。见她还在恍惚,展昭勾唇笑道:“他们应该快追上来了。”苏琳一愣,合了手掌,将他的温度握在掌心里,心道:假正经!
短暂的温存散了苏琳心中连日来积蓄的阴郁,加之翠鸣和贾如玉也平安归来,她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进了村子安顿下来之后便有些蠢蠢欲动,展昭几次与她目光相交皆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她还真是……沉不住气,稍稍打破一点缺口便迫不急地要喷涌而出。
好不容易熬到晚饭后,待展昭诸事安排妥当,苏琳避开旁人将他拐了出去。带旁人发现展大人不见时,他已经与苏琳信步在乡间小道上。夏日的夜晚虫鸣蛙声不断,草丛里还有点点飞舞的荧光。苏琳哼着曲儿走在前头,展昭觉得耳熟,仔细聆听了片刻,这才忆起上回她在河畔吟唱过。许是心境不同,这回听着不见凄婉,只余悠扬。
见苏琳进到草丛中捉萤火虫,他出声提醒道:“小心些,担心有蛇。”她很快折了回来,到他跟前,慢慢打开交合的双手,只见一点荧光忽明忽暗地在她手中闪烁。她一扬手,荧光飞了起来,很快便融入了那一片光点之中。见寻不到那点荧光,她回头看向他:“展昭,那日你怎么不帮我解毒?”
展昭想不到她主动提及这事,有些尴尬:“郎中说分量轻,多喝些水,睡一觉便无碍。根本算不得中毒。”她哦了一声,颇有些失望的味道。不消片刻,又提起劲来,好奇道:“那有没有一旦中了,就非得滚床单不可的淫毒?还有那种,每当月圆之夜便会发作的不滚床单会死的奇淫合欢散。”说这还抬头看了看月亮。
还是这般口无遮拦,展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曾听闻!你是打哪听来的?姑娘家莫要将这些话挂在嘴边。”苏琳笑嘻嘻地,“我们老家的戏本里最喜欢这种桥段了,什么英雄中了奇毒,非得要跟处子肌肤相亲才能解毒外加功力大增。要不就是某某教圣女中了淫毒,月圆之夜必定发作,然后……”
“苏姑娘!”展昭不得不打断她的自说自话,“往后你莫要再看戏了!”这都是什么戏本?她如何看得下去?苏琳收了声,过了会儿,偷偷看他一眼,见他面色缓和了,又道:“展昭,我可是记仇的。下回你要是中毒,我也不给你解毒,只给你灌水。”
展昭心想,只要不是她口中的奇淫合欢散,那又有何惧?忽而,他勾了勾嘴角,他怎么也如她一般不着调起来了?苏琳回想当时的情形,揶揄道:“被灌了药之后,我就喝水再抠着喉咙吐出来,要早知道你会找来,我就等着你给我解毒了。”听她这么说,他回道:“郎中说了,药效过了就无碍,即便你不灌水催吐,我也会将你敲晕。”
苏琳哼了一声,显然是对他的做法表示不满,甩下他走了一段,坐在路边的草垛上不再搭理人。他尾随而至,在她身旁陪她坐着。良久,她望着满天的星斗,问道:“你可曾担心我?”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她握住他的手,手指交缠,“你不说,我怎么知晓?”
他与她十指紧扣:“心意相通,何需多言?”
闻言,她凑了过去,双眼熠熠发光:“展大人,当日公务缠身无心儿女私情,如今尘埃落定,你可把持的住?”展昭眉头一挑,“展某自有把握,就怕姑娘心浮气躁,乱了阵脚。”
苏琳眉头一皱,哼,好个展昭,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即甩开了他的手,狠狠剐他一眼。展昭笑着将她拥入怀中,这个坏脾气的姑娘还真是他的劫,万般不好他都甘之如饴。苏琳挣扎了一下,闷声道:“展大人,可别自乱阵脚!”
展昭在她耳边笑道:“还要劳烦姑娘帮着数数展某的心跳,看看可是乱了。”她的双手绕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嘴上却道:“展大人岂是普通人?哪能说乱就乱?”
“既然姑娘不乐意,那便让展某来数数姑娘的心跳吧。”他本就是贴在她耳间低语,说话间气息惹得她心颤不止;而这番话后,他竟在她耳垂上轻咬一记,轻微的疼痛引来她全身一颤。“展昭……”她连语调都颤抖了起来。
“姑娘的心跳……乱了……”他含笑看着染了绯色的脸庞,她捂着耳朵嗔视着他,他这般作为,任谁心跳都会乱的。难得见她这般小女儿的娇态,他心中生出满足,拉下她的手,抚上她的耳垂,道:“可是咬疼你了?”
苏琳瞪着他,还说她口无遮拦、出言无状!他这算什么?这般羞于启齿的话他怎么就问的出口?又叫她如何作答?一把拍开他的手,怒道——
“展昭!你这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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