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不动声色地谢过秋碧,往李长忆的院子去。在院子门口撞见李长忆屋里的大丫鬟在责骂一个小丫头,分神听了几句,原来是小丫头将李长忆的衣衫给弄破了。电光一闪,展昭顿住了脚步,闪到暗处,待大丫鬟离去之后跟上了小丫头。
小丫头抱着衣衫在无人的角落委屈地抹眼泪,见着展昭连忙擦了泪起身行礼。弄坏衣衫只是罚月钱已属宽厚,若让主人家发现她怠慢了展大人,还不得挨板子?小丫头唤了声展大人之后便局促地低头立在一边,双手紧紧抱着衣衫。
展昭温和道:“这衣衫是大公子的?可否借展某看看?”小丫头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将衣衫递给展昭。展昭抖开月白长衫,一道口子赫然入眼,他微微眯了眯眼,这衣衫上还有污渍,破口也与他发现的布块吻合。
小丫头吸吸鼻子,小声道:“这衣衫不是奴婢弄坏的……奴婢也不知道箱笼里怎会混进这么一件长衫。”展昭安抚地笑笑:“许是大公子不小心将衣衫刮破了,未曾告知你,惹得你无端受罚。”小丫头摇头,说大公子卧床许久,根本不穿这样厚实的长衫。又说她刚到大公子的院子月余,许是之前那位姐姐犯了错推到她身上。
展昭心中一动,这小丫头虽不在李长忆跟前近身服侍,只是管着衣衫鞋袜,可终是有机出入房间的机会。且这么个心思单纯的新晋丫头,怕是不会引人注意,或许她知道些什么。想着,展昭便问:“你在大公子的院子当差,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小丫头一脸不解,“异常?奴婢不知道,奴婢平日只负责浣洗衣,其他的……”忽然,小丫头涨红了脸,嗫嚅着:“展大人,奴婢,奴婢……”
“姑娘放心,展某定会守口如瓶。”
确定四下无人,小丫头才小声道:“前几日,不知怎的,公子竟把被子落到了炭盆上,烧了好大一团黑。公子让奴婢把被子丢了,奴婢瞧着被子就中间烧了些,旁边都还好好的,便……留了下来,奴婢想把里面的絮逃出来给家里的弟妹做身衣。展大人……”
展昭明白穷苦人家的不易,道:“展某明白,自不会多言。那被子你可拆了?”他记得那炭盆离床铺有一些距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小心落到炭盆中,李长忆是要销毁什么吗?小丫头摇摇头,道:“奴婢还不敢动那被子,偷偷收在箱笼里。”
“除了被子之外可,可还有其他异常?”
“嗯……其实,发现张小姐尸体那日,大公子房里也乱做一团。大公子突然呕血,还打翻了炭盆,地毯上又是血迹又是烧焦,收拾了好一阵。”小丫头偏头想了想,疑惑道:“之前都不见公子有呕血的毛病,也不知怎么得,突然就严重了。诶,说起来,那床被子上似乎也有血迹呢。”
展昭以为李长忆十有*是凶手,他发现张小姐对他下毒,有足够的动机。只是还是缺了一些片段,抬头环顾院子一圈,明的不行,那便来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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