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静静地浮着一大团忧伤的雾,细腻而蓬松,放眼望去,只见白茫茫朦朦胧的一片。
此时天刚蒙蒙亮,朝阳还没有涌现出来,空旷而寂寥的天空中,只有一片月亮还淡淡的挂在西方,一抹冰冷的白。
衬上周围飘渺的雾,一切显得那样虚幻却又那样的真实。
我身上穿着子琪送我的白色的男士衣服,意料之中的合身。从肩膀到腰际,再到差一点便席地的下摆,仿佛量身订做的一般。
我孤身立在船头,刺骨的风从我的身体穿过,挑衅的鼓起我毫无束缚的满头青丝,血液都似乎没有了温度,心口像是被捅了一刀一样,生疼。
“这位姑娘,既然放不下,又为何要走呢?”和蔼的船夫有些笨拙地弯腰拾起船帆,“走出去可就不好回来了呀。”
我转过头望向他,微微一笑,说道:“大伯,走吧。”
“唉……”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我没有再说什么,从包袱里取出曾经在沧州的时候子琪买下的金色面具,掩盖满脸的忧伤。
船缓缓地在江面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可是转瞬便消失得不留痕迹。
江上的雾散了一些,可是望向远方还是一片迷茫的朦胧。
千般情绪好像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堆积在胸口怎么也散不尽。
看来有些时候,语言无法表达的心里的感受的时候,我还是要靠腰际的玉笛来展现我的内心。
我取下了腰际悬挂的玉笛,望着远处的茫茫,轻轻地吹奏了起来。
一时间灵感突发,我便自己创造了一支曲子。
时而低沉婉转,时而欢快悠扬,就像是人生。
人生真是一个好大的话题,似乎不到将死之时,永远都不配讨论人生一般。
人生不会永远是低谷,也不会永远都在最盛的时候,人生的每一次选择,都可能是一次很大的转折点,就像现在,我选择离开,不是因为离音,更不会是因为子琪,只是因为我自己。
我从不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若是让我如此,我也做不到。所以,我也希望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好好闯荡闯荡。
没有经过真正历史上的那些江湖,如今到了这里,我又怎么能不好好的闯闯江湖爽一爽?
想到此,不由得浅浅一笑。
我望向渐行渐远的岸边,心中似乎不再似刚开始那般哀伤。
可能是想通了吧?
恍惚中好像有一个娇小的身影从远处跑了过来,我以为只是错觉,可不想定睛一看竟是……我的心一惊,急急地冲着船夫说道:“麻烦大伯你先靠一下岸!”
船夫意味深长地摇着头笑了笑,费劲地调转船头,船桨一言不发又划了回去。
船缓缓地向岸边靠近,娇小的身影在眼前慢慢的清晰了起来,我看着一脸焦急的她,心里突然很开心。
真好,她还愿意陪着我。
船慢悠悠的靠了岸,我伸出手笑道:“上来吧。”
前些日子,我已经打听好了,现在正在渡的这条江名曰情江,听名字便一定有个感人肺腑的故事,不过这个我没打听,等什么时候打听到了,再讲也不迟。
过了江,便是江南了。
江南有三个著名的大城市,话说面积都不小于京城。
一是暮芜,也就是那个余公子的家乡,听说是个环境优美百姓安乐的水城,亦是此行我的目的地。听说余家不仅在暮芜有大批产业,而且全国也有许多,虽说不一定比得上上官与国家的财产多,但也绝对是国家一项重要的经济来源。
二是婴城,是除了京城以外,外资最多的城市,哪一年说不准商人多点,就超过京城了,好像也是一个古色古香的美丽的城市。关键是当今人们热议的风川就在婴城旁,听说出了城郊穿过一片大大的树林就到了。可是那地方有宝藏,就一定有是非,是非多的地方我可不能去,我一没势力二没武功的,去了铁定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三是督州,早些年因为有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温家,所以可以排在江南第二,但自从温家惨遭灭门之后,那里便大大不如前,可谓直线降落,但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坏的一败涂地,再说经过近些年的大力发展,不仅经济恢复了不少,还稳稳地坐着“江南第三”的地位。
空气一片清明,暖人的阳光温和地躺在江面上,随着微微晃动的江面一摇一摇,特别的漂亮,我弯下腰去,用手轻抚江面,心情十分的好。
“小姐……”身旁的瑜儿喃喃的叫道。
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坐起身看向她。
这小丫头片子,从上了船就是一脸的忧心忡忡,弄得好像是国破家亡了似的。
“小姐你就这么走了,那子琪少爷他……”瑜儿几番欲言又止终于把想说的说了出来。
“你不用担心那么多,我走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我缓缓地说道,进而又转了语气,“我想自己好好闯荡闯荡,你既然选择跟着我……可没有机会反悔啊!船已经走出来这么远来,我可不会为了你回去!”
瑜儿满是阴霾的脸终于绷不住了,“扑哧”一笑,说道:“小姐你可真会开玩笑,瑜儿怎么会反悔呢。”
“这倒也是,怎么说你都急急忙忙的赶到江边来找我了,心意已经变现的很明显了!”我笑着说道,“真棒,让爷想想,奖励你点什么?要不你自己说吧,你要的,爷都赏你了!”
“小姐你呀,只要以后不丢下瑜儿一个人就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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