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名继续。
值得庆幸的是再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当斯内普点完名之后,他用冷漠而又空洞的隧道一般幽深的眼睛扫过台下所有的学生,在哈利和亚度尼斯的身上,微不可查的顿了顿。
然后,他再次开口,用比耳语略高一些的声音,却把每一个字眼儿都清晰的送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那低沉丝滑的嗓音里蕴含着一种极致的冰冷,轻易地就震慑了教室里面的所有学生。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
“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当然,他话语里流露出来的含义也并不能够让人感到一丝愉悦。
当他话音落地,整个魔药教室里鸦雀无声。
比坟墓还要寂静。
“波特!”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哈利站了起来,回答:“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先生。”
斯内普抿了一下嘴唇:“那么,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牛黄是从牛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
“最后一个问题,”斯内普紧紧的盯着哈利,让那双乌黑的眸子更显深邃:“波特,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先生。”哈利从容不迫的答道。
“哦——”斯内普拉长了语气,“看来我们大名鼎鼎的救世主,至少还有那么一点可取之处,”然后,他提高了声音:“所有人都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很快的,一阵嘈杂的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响了起来。
这样的一场下马威过后,本来就战战兢兢的小动物们更加的噤若寒蝉。
看到这样的场景,亚度尼斯的心里弥漫出来的并不是害怕或是恐惧,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好笑的感觉。
这个男人有真的有这么可怕吗?他又不会真的吃人。
魔药课仍在继续,这节课的内容是一种治疗疥疮用的简单药水。
两个人组成一组搭档,共同完成这项工作。
斯内普拖着他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在哈利和亚度尼斯的面前尤其停顿了非常长的时间。
在那充满压力的目光的注视之下,亚度尼斯仍旧态度从容的和哈利一起做着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的这类准备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碰触这样的工作,可是亚度尼斯却有着一种毫无来由的直觉,好像只要跟着这种直觉他就能够将需要的材料处理的非常完美。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挨过批评,只有他们和马尔福幸免。
虽然同样的做的很好,可是斯内普却好像没有看见他们一般,仅仅将马尔福完成的步骤向大家展示。
如果没有亚度尼斯死死地拉住哈利,恐怕这个比起一条蛇更像一只狮子的男孩早就炸毛了。
突然,格兰芬多的那个方向冒出一股酸性的绿色浓烟,一阵很响的咝咝声在教室里面突兀的回荡。
所有人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那个叫纳威的格兰芬多小胖狮子竟然烧穿了坩埚,一种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诡异药水正在石板上缓缓的流淌。
所有看到他胳膊腿上布满了红肿的疥疮和痛得哇哇乱叫的凄惨模样的小动物们,不约而同的行动快速的爬上椅子,让自己不会也变成和他附近那些被他烧穿了鞋子的倒霉鬼一个样。
“白痴!”斯内普咆哮起来,挥起魔杖将泼在地上的药水一扫而光。
“我想你大概是没有把锅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是不是?”
纳威抽抽搭搭地哭起来,连鼻子上都突然冒出了许多疥疮。
教室里一片混乱。
斯莱特林的小蛇们都用带着兴奋和幸灾乐祸的神情站在椅子上,看着格兰芬多那边的闹剧,事不关己。
亚度尼斯和哈利对视一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混乱在斯内普的高压下很快的就平息了,课程继续。
在之后制作魔药的过程中,斯内普总是在亚度尼斯和哈利的身边停留最久,并且用他那非常具有压迫力的眼神在他们的身上扫来扫去,好像力图从他们的操作中找出一点失误来。
当然,因为亚度尼斯的奇异体质的关系,他最终一无所获。
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魔药课最终还是顺利的结束了。
当斯内普翻滚着袍脚,疾步走出教室的时候,整个教室里竟然非常明显的响起了一片相同的仿佛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的“嘘”声。
然而亚度尼斯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好笑的场景,他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另一件事情:
八点钟的地窖禁闭——这是个接触他并且确认自己感觉的再好不过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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