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没有理智的berserker会骑在一架飞机上,也不知道本来还在高空遥望的archer什么时候开始追在berserker后面打起了飞机,事实上,早在麻仓好出现后,我对外界的关注就呈指数降低了。
不过,眼下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我在想我如今这张脸是不是太过吸引仇恨了,因为同上次的仓库街战一样,看起来目标为archer的berserker竟然无视身后紧追不舍的武器,毫不犹豫地向我发起了攻击!
“——嗷嗷嗷嗷嗷嗷!!”
berserker发出可怖的嘶吼,身下战斗机上的炮口猛地迸发出炮火——
“你这只疯狗!!疯了吗!!”archer气急败坏的声音。
若是普通的弹药,根本无法对英灵造成威胁,可面对这枪林弹雨,我却潜意识地感受到了威胁,不管是这炮弹本身的速度,还是经berserker之手后附带上的宝具属性,就算是挨上一发也绝对不好受。
没有多做思考,战斗的本能让我在第一时间做出了选择,我迅速上前,拦腰一把抄起站在原地没有动的麻仓好,以servant惊人的脚力跑出了berserker的攻击范围。
回头一看,berserker自是打了个空,由于丝毫没有减速甚至几乎闷头冲进水中,可他却硬生生地贴着水面来了个九十度直角转弯,操控着飞机再次上天,archer的宝具自然也没有击中他。
没有停顿,berserker立刻调头,头盔缝隙里那令人胆寒的视线再次锁定我,不管不顾地,嚎叫着再次冲了上来!
擦。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想用宝具打回去,然而眼下的局势实在太蛋疼了,berserker暴雨一般的攻击令我没有出手反击的机会,更何况他还是空中制衡。鉴于海魔已经消灭,休战当然也结束了,我并不确定rider会不会插手,更多的可能性还是同仓库街一样围观,所以……就看那再次被无视的archer如何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奔跑在河面上,躲闪擦身而过的炮弹,但紧接着就听见archer那掩饰不住错愕的声音——
“什么?!”
数个灼热火球毫无预兆地从战斗机下方喷射而出,即将追上berserker的archer竟被这燃烧弹弄了个劈头盖脸,他那漂浮物一头扎紧了熊熊烈火之中,然后向河面坠落。
“……archer你弱爆了!!”我忍不住喊道,十分地无语。
他是指望不上了,那么现在……
“你要逃到什么时候?”冷不丁的声音从……怀中传来。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去。我单手抱着麻仓好,这对servant而言根本不费力气,他贴着我,正仰首望着我。此刻我已经跑到冬木大桥附近,就着桥上的灯光,在他结着一层坚冰的幽邃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如今的面孔,碧绿色的眼眸中看似平静无波,实则隐藏着无法遮掩的胆战心惊。
……好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手中有个人,触感十足,只要低头就能看到,我却下意识地就忽视了。
这一望仅仅是一瞬间,berserker的攻击已经到了,不过这次我完全没有想躲避的念头,果不其然,攻击尽数被拦截在一层透明的结界之外。
“不想面对吗?”他说,不无讽刺。
“……”我张嘴却是哑然,不知该说什么。
同一时间,桥上陡然金光大放,我抬眼望去,只见数道银光以刁钻的角度疾射而出,正面迎上了避无可避的berserker,镰刀斩落了战斗机上的回旋炮,斧头将机翼劈断,大锤击中机身,最后长剑、大刀与弩箭刺穿了berserker的铠甲,飞机在空中发生了巨大的爆炸,berserker随着风暴吹飞了出去,呈抛物线掉入了远处的河中。
archer显然怒极,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把berserker击落。
然而,麻仓好却浑然没有管身后的一切,他从我的怀中挣脱出来,双手搭在我的肩头,停滞在半空,与我对视。
他的双眼冷寂得就像是头顶上方黑沉无比的夜空,高深莫测,轻淡飘忽却又无比迫人的逼视使我万分不自在地略微垂下了眼。
不可否认,我有点心虚。可这种心虚,也让我不可抑制产生了某种抵抗——我不想看到他,不想承认他,甚至不想说自己认识他,即使他早已看透了一切。
……说起来他到底是怎么从一开始就认出我的?!
“想用死亡逃离我吗?”麻仓好冷笑了声,“你太天真了,叶。”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生硬地说,“我不是什么叶,你认错人了。”
“到现在还在嘴硬吗?”他静默了会,突然问道,“我是谁?”
我看了他一眼,“你是谁?”
麻仓好语气不变,眼底却浮现戾气,“你再说一遍。”
我:“……”
“哼。”他低声冷哼,漆黑的瞳仁中仿佛泛起某种微澜,只是太过浅薄,转瞬间即逝,抓不住行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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