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麻烦玖兰前辈了。”优姬拉着脸色仍旧很臭,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零,对枢道谢之后就赶紧离开了,她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两人又对峙起来的模样,毕竟他们关系真的很差。
目送他们两个离开,枢把视线转移到一副乖巧听话表情的蓝堂身上,“蓝堂。”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蓝堂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然后枢笑了,“她们交给你解决。”指的当然是那两个日间部女生,“还有,夜之寮的玻璃好像有点脏了,麻烦你清洗干净了。”
蓝堂心里哀叹一声,夜之寮的玻璃明明前天才有女仆们擦过啊,哪里脏了!不过枢大人的话就是绝对正确的不能反驳,蓝堂老老实实的点头,“知道了,枢大人。”而等枢走了之后,蓝堂一把拉过架院,恶狠狠的开口,“晓,你来给我帮忙!”
“……为什么又是我……”晓很郁闷,非常郁闷,每次英被枢大人惩罚,自己都会是伴随倒霉的那个,明明他才是劝架的那个好吗?
“不管!”蓝堂才没有理会架院此刻的心情,而是一副气汹汹的模样,“啊,真是,黑主优姬那家伙,枢大人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她?还有那个锥生零也是,竟然对枢大人每次都那么无礼,真是……令人不爽!”
架院一边拽着蓝堂往夜之寮走,一边提醒,“这种话不要在枢大人面前提起。”
“知道啦,我又没那么蠢。”蓝堂不舒服的挣扎一下,“喂,晓,放开我,这样走路很没形象啊。”
“是是。”
枢躺回床上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偶尔也真的需要休息。
他很少有过去这十年活得那么累。小心翼翼的伪装自己,在元老院的不怀好意与监视下一点点完成自己的部署,为了保护优姬的安全不得不一退再退。他原本是随性惯了的人,曾经立足于吸血鬼这个种族真真正正的最顶端,被所有人仰视崇敬,纵使他本人行事从来不能被算作任性妄为,却也几乎不曾有人敢束缚他。
毕竟他是玖兰的始祖,是比纯血种更为尊贵强大的存在,如果质疑觊觎纯血种已经需要莫大的勇气与野心,那么,否定约束一手缔造吸血鬼世界的始祖,又需要做好多强的心理建设?在他还作为始祖存活的时候,是没有人敢这么做的,尤其是当其他始祖都因各种各样的理由死去,唯独他仍旧活着后,这种盲从已经达到了顶点。
但现在,他只是作为玖兰悠与玖兰树理的儿子玖兰枢存在,即使不是他的本意,但他仍旧夺走了真正的“玖兰枢”的生命,所以他是亏欠悠与树理的。但悠对他很好,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抚养,所以他心甘情愿喊他一声父亲,而树理即使一开始并不情愿,却也足够做到了一个母亲该做的。
悠和树理是他重视的亲人,优姬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保护优姬是他的责任。所以他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在元老院的监视下乖乖巧巧的当他的优等生,他努力把所有人觊觎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布置安排好一步步后手,就只是为了能够让玖兰的公主能够平静的生活下去。当然,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时间来完成。
做这些虽然是他心甘情愿的,但不代表他不会累。或者有些时候,他是真的挺羡慕优姬的无忧无虑,知道的越多只会越累,简单一些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的。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背负的责任太多,没有选择简单的余地。
在床上翻了个身,枢想睡却又没有多少困意。不记得听谁提起过,纯血种大约都是有些自虐的,因为死不了,所以不把自己当回事,自己折腾起自己来也毫不心疼。现在想想,他其实也差不多,或者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脑子里都是些乱糟糟的想法,窗外却已经是晨曦初现,沉寂一夜的校园里又都恢复了活力。窗帘没有拉上,所以阳光直射入他的卧室,一片光辉绚烂。吸血鬼并不如传说那样害怕阳光,却也绝对不喜欢,但他一直都觉得阳光与月光一般美丽,不过照的久了,果然还是很不舒服。
枢还是起身去把厚厚的黑色窗帘拉上了,房间顿时暗了下来,再度躺回床上,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了点睡意。迷迷糊糊间就要进入梦乡,忽然就想到,锥生零那家伙,天天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出去上课活动,还真是难为他了。
这样的念头过去后,枢才真的陷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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