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做啊,很容易的。”
乌黎猛的清醒过来,他的心嘣嘣跳的剧烈,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那道懒洋洋的声音就像惊雷,打碎了他的妄想。方才也是,自己在出神的时候也被看穿了,现在就更是奇怪,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能轻易的看穿自己?
“你怎么……”
“能看穿你是吧?”裴悬笑道,笑声里带着点邪性。他睁开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睛,不会骗人。还有,我是大夫。乌黎,你的呼吸频率变了。”
乌黎捧着脸坐到一边,“裴大哥,你真可怕。”
“彼此彼此。”裴悬翻了个身,把脑袋埋到傅道长的腰眼上,“睡觉睡觉,困死了。要死了再喊我。”
圣坛的方向突然发出了几道奇异的光,伴随着光芒的还有一声蛊惑的笛音,清冽绵长。乌黎看了良久,匆匆和傅道长交代了一下,就使用轻功踩着树枝走了。
乌黎扭头看着自己的树屋越来越远,下面的两个人也变成了小点才停下来站在一棵树上。手掌轻轻拍了拍树干,笑的邪气。平时纯净孩子气的眼睛里此时暗沉沉的,有不一样的流光在里面。作为一个守护使,是不可能有纯粹单纯的人的。就算有,也会被岁月和痛楚磨砺成黑夜,伪装成白日里那个不知所措的人。守护使,没有善茬。
树屋底下的傅长随似懂非懂的,“裴悬,乌黎他?”
裴大夫冷笑,“所以说,五毒教的人喜欢上唐门那边的,不是找刺激就是自虐。”
两派的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唐门过来这边铁定有目的,长长心眼也好,免得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乌黎还小。”傅道长有个胞弟,所以看比自己小的都觉得是小孩。
“这么大块头,还小?”裴大夫不可置否,抓了抓头发又睡了,管他们去死,反正死活都与他无关,找个时机带了蛊王就走。
躺到天黑了乌黎还没回来,傅道长给裴悬做了面条,不过做东西的时候裴大夫在一边嚷嚷,要放青菜不要放葱,撒点孜然撒点辣椒粉。还四处找鸡蛋……傅道长耐着性子同意放青菜,回绝了他要放孜然和辣椒粉的举动。
受伤了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一个大夫还犯这种错误!还有,你见过面条里面撒孜然的?那是什么奇怪的味道,拒绝!
闹了半天面条终于热乎乎的出锅了,两人捧着碗吃的还算舒心。
傅道长吃完东西正洗碗呢,就听棚子里传来水声,裴悬放下碗也不吵着要再吃就进去了。傅长随把裴悬的碗也洗了,擦了擦手也跟着进去。一掀开帘子,就被里边的气氛惊呆了。阴森森的,背后还透着冷风。
唐呈醒了,坐在木桶里和裴悬对视,两人也不说话。傅长随进来了就一起回头看,又一起扭过头,动作一致跟照镜子似得。
最后,还是唐呈打破了宁静,用他嘶哑的嗓子问,“你怎么在这?”
裴悬挑起眉头,“你管得着?”
傅道长有些一头雾水,“认识?”
“嗯……算吧。”裴悬拉长了尾音,懒洋洋的拉了板凳坐下,随意的捏了捏唐呈的手腕子,“不好意思,你又没死成。”
唐呈审视了目前的状况,也知道是眼前的人救了自己,“谢了。”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那只小兔子吧。”裴悬耸肩,“逞强的小兔子。”
小兔子?傅道长木着脸想,说的是乌黎么?那孩子哪里像兔子了?明明会咬人的。不过又仔细想了想,兔子急了不也一样会咬人么?等等,哪里不对?
“他……”
“哟,你眼里不是只有任务么?被遗弃了?”裴悬冷笑道。
唐呈没回答,只是眼神呆滞,“任务失败,养病。”
“哼。”裴悬冷哼一声,唐呈又问道,“乌黎呢?”
“圣坛那边放了信号,估摸是有事。怎么样?要走还是留?”裴悬把衣服放在唐呈的手边,拉着一边的傅道长就出去了,“好了吱一声。”
傅道长还好奇两人怎么认识,拉了裴悬的手问,“要放他走?”
裴悬捏了捏傅道长的脸,“他要走谁都拦不住,何况,别人家的事咱们也管不着不是?”
傅道长点了点头,不管了。
过了一会,唐呈从棚子里出来,眼神透亮。
“有什么方法,能让一个人病入膏肓又死不了?”
裴悬回头看他,笑了,“真狠啊。”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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