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丝蛊王吸了一会,弄的傅道长都担心这虫子快要把裴悬身体里的血给吸光时,才缓缓停了下来。它在裴悬手腕上动了一下,圆滚滚的身体就滚落了下来,乌黎赶忙上去接住以免它掉下去摔死,这娇贵虫子!
裴悬的伤口很小,蚕丝蛊王吸完血时舔了一下血就止住了,现在白皙的手腕上就只能看见一个小红点。乌黎把虫子放回盒子里,路过地上的唐呈时愣了一会,还是把他扶起靠在一边。摸了脉,这才放下心过去看裴悬的情况。
傅道长想着,这算是解了毒吧?因为肩上咬的死紧的人把牙齿松开了,歪着脑袋嘴角还带着血渍晕过去了。不过脸色倒是好了许多,不再是青白交加的濒死状态。乌黎扶着裴悬把他放到木床上躺好,切脉探了探,发觉这蛊竟然已经解的差不离了,又一次惊奇的看着裴悬,不由得在心里惊叹:这人在医术上技术,简直登峰造极,聪明的不得了。
解除危机状态总算是松了口气,乌黎回过身去看傅道长的伤,不看还好一看反倒吓得不轻。心说裴大哥这一口咬的也太狠了,深可见血就不必说,都咬到锁骨了,这牙印子怕是消不下去了。
乌黎皱着脸拿了外伤药,给伤口消毒后慢吞吞的上药,“傅大哥,疼吗?”
“嗯。”
傅大哥意外的老实——乌黎想。上药的时候乌黎看着消毒时有点外翻的伤口,才知道这一口重的不止见血见骨那么简单,毕竟咬的太久,伤口肿了不说还挺严重的。上面有一点黑色的残渣,乌黎用棒挑了挑,放到一边准备一会研究这到底是个啥。上好药后,乌黎用纱布给傅长随胳膊上缠了缠,弄得好像胳膊断了一样有点滑稽。
“傅大哥,伤口千万不能碰水。你先休息,我看看裴大哥。”
“无碍。”
傅长随说着,边撑着胳膊让伤口不会裂开边站起来,走到木屋外,忙了一宿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树叶间隙照下来,打在地上斑驳了树影;风一吹,打碎了地上星星点点的痕迹,懒洋洋的。他走到日头下,温暖的阳光拂过有些苍白的脸颊,给他增添了一丝暖意。
总算是,救过来了。
裴悬给他的震撼太多,不算示弱的示弱,拼死都要活着的一线生机,以及身为大夫,以身试药的冲劲。他这个人,骨子里根本就不适合救死扶伤,邪性得很。可他偏偏就是个医术高超妙手回春的大夫,武功也很高强。所以,才有个“怪医”的“雅号”么?
傅道长按了按伤口,闭上眼。裴悬是怪,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怪医”啊……他究竟,在生死关头和阎王抢过几次人呢?
乌黎把蚕丝蛊王料理好后,把它吐出来的东西放到蛊鼎里和其他药草一起煮,这药喝几次蛊毒就彻底解了。他们最近东奔西跑的,只留下大呱太看家,很久没见的呱太蹭了蹭乌黎,用宽大的脚掌推了推面前的柴火,“呱”一声。
乌黎笑着抱了抱它,拿起傅道长伤口上抠下来的东西研究去了。那东西是黑色的,被唾沫浸润的有点黏,一股药味,还有点硬。他方才去看了一下,估摸着这东西是裴悬含在嘴里的。他想了想,放到一碗水里泡开,水立刻变成褐色,药味就更浓了。乌黎顿了顿,实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东翻翻西搅搅的,表情甚是沮丧。
傅道长转了一圈回来,见乌黎皱着脸在那,脚步一转走过去,就闻到一股子药味。见他面前放了碗水,也坐了下来。乌黎捧着脸问他,“傅大哥,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嗯?”傅长随仔细看了看,端着水闻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知道?”乌黎眼睛亮晶晶的,“这究竟是什么?”
“药石……嗯,药石的一种。”
“药石?”
傅道长一心向剑,对医术知之甚少,不过跟着裴悬倒是见了许多东西。这药石是裴悬早年跟着师傅四处行医时找到的,在一处温泉。那温泉的水有药用,四周都是些草药,池子里的石子经过长年累月的冲刷,也被泡成了药石。
有点小病小灾的,用这石头泡一碗水喝下去保管能好,还有强身健体的作用。不过这石头在裴悬的改造下,被弄的有些软,吸取了里头的药效弄成膏状或者药丸子。药石稀少,这制作出来的药丸子药效更好,就更是弥足珍贵。
乌黎听完傅长随的解释,对裴悬就更加的尊敬起来。虽然他们师承不同,但同样是治病救人。这么说起来,万谷许多的上古奇术确实引人向往。江湖传言,只要万收了的病人,就没有救不活的。
“好厉害啊。”乌黎感叹。
傅长随浅笑,嘴角微微勾起,带了那么点愉悦的意思。蓝白相间的道袍映着远山般好看的俊容,秀丽的如晚霞一般清浅。
乌黎看的有些呆,他喃喃的说,“傅大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傅道长愣了愣,又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说,“你怎么谁都说好看?”
“是好看啊。”苗疆人直来直往,往大里说,直截了当,往小了说,直肠子,还可以一个字形容乌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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