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失神,却更加失落,原来真的不是她,如果是她,断不会有这般风雅。
贺兰肖施展轻功,也登上屋顶,恭敬地赔罪:“昨日,在下多饮了几杯,有些失礼,还请帮主不要见怪。”
楚飞灵看他一眼,淡淡道:“无妨。”态度陌生而冷淡。
“我昨日是将姑娘认错为一位故人,才无意冒犯。”贺兰肖看见楚飞灵的样子,知道她心中不悦,解释道。
“故人?”楚飞灵斟好酒,悠然道,“看来贺兰少主对她并不太了解,竟然将我错当成她?不知道少主那位故人得知会不会生气。”
贺兰肖苦笑,怕是会的吧,那丫头太小气了,继而觉得胸口闷闷的,便转移话题问道:“不知帮主饮得是什么佳酿?”
“烟醉。”
三个熟悉的字眼吐出,贺兰肖立刻愣住了,仿佛那时他月下饮酒,她说烟虽美,却也易冷,人世间美好的事物大抵如此。
一切恍惚如昨日,却已是物是人非。
“不知在下可否小酌一杯。”贺兰肖有些感概,特别想饮一杯烟醉。
楚飞灵一打手势,葛天便上来,听了楚飞灵的吩咐, 很快就添了酒杯。
一碰酒,贺兰肖就控制不住,一杯杯往下灌。
想起贺兰肖身体还没有康复,楚飞灵只能劝他:“酒饮愁苦多,贺兰公子,还是少喝为妙。”
贺兰肖停下酒杯,突然说道:“她死了,为了我跳下万丈之崖。”
楚飞灵一愣,继而低声劝慰:“既然如此,还请贺兰公子节哀。”
“其实我又何尝不知,可是我常想她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也许回去了呢,也许能活下来呢。”贺兰肖又饮了一杯,景筠死后,那些有关她的记忆,潮水般涌来,压得他喘不过起来。
“当初她明知道有危险还是上了断崖,她肯定抱着与我同生共死的决心,但最后我却丢下她,现在我还活着,一想到这条命是用她的命换来的,我就……”他太痛苦,太自责,可是所有的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而楚飞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听他倾诉,听他发泄那些埋在心中的痛苦。
贺兰肖觉得很奇怪,明明没有见过几次面,却觉得楚飞灵那么熟悉,忍不住将几个月来埋藏在心中的烦闷全都吐露出来。
一边说,一边喝,贺兰肖很快便不省人事,醉倒在屋顶,嘴中还念念有词,楚飞灵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吩咐葛天送他回屋。
他醉了一夜,醒来的时,头有些昏,继而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里。他觉得心中痛快许多,身体也轻松许多,如果将来还有机会,他一定会结交那位楚飞灵为知己。
贺兰肖从探出头去,温珞珞立刻转头看过来,语气带着醋意:“你昨天与那楚飞灵干什么了?为什么她送你回来?”她为了贺兰肖连马夫都当了,就不能得到点回报?
“喝酒了。”贺兰肖看看四周,又把头缩进马车。头还是有点晕,他努力回想昨天的一切,却发现只记得喝酒,发泄,而对于楚飞灵什么印象也没有。
她的表情,她的语气,他什么也记不得,好像他说了很多,最后说了什么,他努力回想,才想起自己连告别也没有说,不知道楚飞灵知不知道他离开的事。
正想着,他突然猛一阵咳嗽,再摊开掌心,一看愣住了。
温珞珞听见贺兰肖的咳嗽声,也掀开帘子,看见贺兰肖的手心,目光一变,贺兰肖这次吐出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她立刻替贺兰肖把脉,脸色一变,继而欣喜起来,脉象果然好了一些。
两人稍加思索立刻明白过来,那酒里有解药!
明白这点的温珞珞毫不迟疑地说:“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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