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曲哲的身后，他以为他会回到别墅的家里，但是随着他七拐八拐的路线却不是向着曲家而去的。

曲向毅皱起眉头，心里有些疑惑。

——这是去哪里？大哥在家里败落之前虽然会出去赌博玩但是在本市的时候每晚都是回家的，这……

随着心里的疑惑曲向毅更是仔细的打量起曲哲，虽然夜晚的路灯灯光照射昏黄微弱，但还是可以看出他身上穿着的衣料都不是品牌，这跟他记忆中那个穿衣吃饭用具永远只要最贵最好的大哥完全不符。

他跟着他走进了一个老旧的居民区，这里破旧嘈杂跟别墅的家里完全不能比，曲向毅随着他向里面走，这么晚了还有吵架的声音传来，他看着曲哲进了一栋旧楼，曲向毅停下了脚步。

虽然跟了一路，但这里再跟下去肯定会被发现，不过好在这个楼隔音很差，就算站在楼下也能听到曲哲走在楼道里的声音，他凭着这声音算着曲哲的位置……

三楼的一户人家。

他抬脚向里面走去，插在口袋中的手紧握着，停在三楼的楼道中央，这里有着四户人家，房型一眼便知是对称的，而曲哲就在其中之一，而从这四扇门中辨认他进的那扇门好像也不是这么难，只有一扇门还算干净，其他三扇门不是门缝插满了广告就是门把手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显然另外三户都没有什么人居住。

没有任何迟疑的敲响了唯一有人的那户人家，曲向毅心里可没有什么大晚上会影响大哥休息白天再来的心思，他已经无家可归了，又怎么能容易罪魁祸首有地方呆着，即使是这样的地方。

“……谁？”

他敲了半天门，才里面才有人应声，而那声音是他所熟悉的大哥的声音，声音中的小心翼翼让门外的他嗤笑起来。

他不再废话扬声：“我找曲哲。”

门里面沉默了许久，才听到有脚步声往门口走，曲哲从里面打开门只露出一个门缝警惕戒备看向门外，“我就是曲哲，你……你怎么在这里？！”

曲向毅近距离的看着那张脸，比他记忆中的模样要惨白的模样，让他心里沉寂许久的恨意涌了出来，他伸手恶狠狠的拉开门，逼得再看到他满脸震惊的曲哲放开手退了几步，让他走了进去，他不客气的环视房子一周，恶意的冷笑着：“没想到你住在这里地方啊。”

——什么都要最好的大哥，竟然会住在这里？呵。

曲哲向后退着，从旁边拿过扫把横在胸前惊恐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不是没有你的存在吗！”

把这个不大还很杂乱的屋子环视了一边，曲向毅才慢悠悠的看向他，轻蔑的上下打量着他，再看到他脚上那双磨损严重的皮鞋更是讽刺的笑了起来，他对他的兄弟情都在当初他逼得全家差点去死的时候消失了。

“那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呢？”他突然想起来当初签了那份合同之后，那个人说大哥不在他们家了，那就是现在这样？

曲向毅毫不掩饰的轻蔑让曲哲愤怒的涨红了脸，曲哲没什么好气儿的开口：“我这种穷人当然是住在这里！”他眼尖的注意到曲向毅身上一如往常的衣着，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与其问我在这里，你这个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的曲家少爷又问什么会出现？”

曲向毅与以前相比早没有了那种天真，他注意到了曲哲的异样，脑子里突然响起从小时候开始，曲哲就总是用一种高高在上却又有些自卑的奇怪情绪对着他跟妹妹，他不屑跟他们玩在一起，比他们大几岁学习不错在一开始的时候更是积极的去帮父亲公司的忙，他那时候好像是得意于被父亲定为公司的第一继承人，总是与别人攀比着……

越来越多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回荡，很多以前根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也开始想了起来，越来越多的疑问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虽然大哥小时候对他跟妹妹都不是很好，但他从来么有觉得哪里不对，就连父亲母亲也没有觉得大哥那样有什么错，以他们对他的教育方式来说……大哥根本不会应该会变成那个样子，这不正常。

一时间仿佛想通了些什么，但是更多的疑点在他脑子里回转，最终他看向想往里屋跑的曲哲，一脚把旁边的凳子踹倒，巨大的声响让曲哲的背影僵住了。

“你到底是谁，曲哲？”

他看着曲哲慢慢转过身，那张惨白脸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我是你大哥啊，小毅。”

“不对，你不是我大哥。”曲向毅慢慢踱步走向他，“爸爸说过曲家这一辈的孩子都是向为中间名，连旁支也是如此，只有大哥你只有一个哲字，以前没有注意到过，父亲竟然也没有觉得不对，也没有任何人提出疑问，你做过什么……让所有人都相信你是我大哥。”

这么明显的问题他以前为什么会没有疑问？

他盯着曲哲的脸，看着他因为他的话而渐渐冷下脸来，眼镜后的那双眼睛有些仇恨，他像是不在害怕曲向毅，静静的听着他说话，而在他说道父亲的时候更是冷笑了起来。

曲向毅把心里的疑问全部说了出来，他看着曲哲等待着这个人给他解惑。

——以他过去对大哥……不，对这个男人的了解来说，他一定会说出真相的。

曲向毅想的没错，曲哲在他说完之后带着讥讽的笑容对他说。

“别这么说嘛，小毅，我真的是你大哥呢。只是跟你不同的是……我是你父亲抛弃的女人生的孩子，是私生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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