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跟我没关系，就算是整个【皆神村】都被大偿吞掉也跟我没关系，就算大偿因此会突破结界跑到外面，也跟我没关系了……

——我就是这么自私。

天苍澪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已经到了眼前的【大偿】，没有犹豫的跟着曲向毅迈进了光圈内，在进入的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树月，那个给予他帮助的白发幽灵，他忧愁的注视着她，她晃了晃神，看了过去。

——对不起。

——再见。

——姐姐是我的一切。

再睁开眼，又回到了鸟语香空气清新的森林，天苍澪在原地发了会呆，呆呆看着森林的深处，然后才跟着曲向毅将昏迷不醒的姐姐送到了医院。

面对担忧的家人，天苍澪随便扯了个谎圆了过去，自己守在姐姐的身边。

曲向毅就像是根本不存在的人一样，不管是来往的医生护士还是她们的家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一直坐在一旁的陌生男人，天苍澪有些好奇的问了原因。

得到的只是曲向毅的微笑。

天苍茧在睡了两天之后醒了过来，她完全不记得【皆神村】的事情，不记得自己曾经被人附身，不记得自己差点死掉，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一只蝴蝶。

“澪。”茧很柔弱，她握着自己妹妹的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发生了什么？”

澪趴在她的身边，含笑看着她：“没什么，只是姐姐你身体不好突然昏倒了。”

“是这样吗……”茧的脸上有一片茫然，“我只记得我看到一只漂亮的红蝶，然后……”

“然后你就倒下了。”澪自然的接话，她一脸担忧的看着姐姐，“茧你的身体太弱了，以后都不要离开我的眼前好么？我会担心的。”

茧稍稍愣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嗯。”

“茧你如果喜欢蝴蝶，我们以后就一起去抓蝴蝶，千万不要一个人。”澪伸手摸了摸姐姐的脸，“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叫护士来给你换点滴。”

茧乖乖的点头，“澪，我还有多久才能出院？”

“医生说还需要检查一下，没几天你就能出院了，放心吧。”澪安抚着茧，看着茧慢慢闭上眼又睡了过去，才给她拉好被子，安静的走出了房间。

曲向毅靠在走廊的窗边，一直看着楼下的眼睛落到了走过来的天苍澪身上。

“这次多谢你。”天苍澪很是郑重的对他行礼。

曲向毅叹了口气，“这样好么？”

不告诉你姐姐发生的一切。

“很好，这样就好，茧不需要记得那一切。”天苍澪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愧疚、难过都由我一个人来记得就好了，茧只要快乐的活下去就好。”

“那么现在你的愿望达成了？”

“是的。”天苍澪想起了那个契约，有些无措的看着他，“那个关于代价……”当时她压根没觉得会成功，所以协议写了些什么，她都没看。

“我已经拿到手了。”曲向毅上前两步摸了摸她的头，“你的代价从一开始就已经交付给我了。”

“唉？这样吗？”天苍澪有些吃惊的捂着嘴，“那……是什么代价呢？”

曲向毅对她歉意的笑了笑：“抱歉，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天苍澪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这样啊……”

“反正不会影响你。”

“我知道了。”明白眼前的男人不想让她多问了，天苍澪也想不到自己到现在有什么东西是被人拿走的，就放心的笑了起来。

“好了，我走了，你以后好好跟你姐姐一起生活吧。”曲向毅隐晦的注视了她一眼。

没觉得有异，天苍澪只是笑容满面的送了他离开。

“再次感谢您，再见。”

“再见。”

天苍澪站在窗户边看着眼前的男子，拿出那面奇怪的镜子，镜子白光闪烁的瞬间，男人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曲向毅再睁开眼睛，入目皆是一片白，鼻尖消毒水的味道是那么的浓重。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窗外，这是还是医院，只是……

“医生！医生！快来！我女儿没有心跳了！”身后病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曲向毅回过头去，看到一位憔悴的中年男人从里面冲了出来，他从打开的病房门看向里面。

仪器环绕的病床上，躺着他熟悉的那个女孩子。

憔悴、虚弱、枯瘦的——天苍澪。

他靠在窗边，有些悲伤。

“满足愿望的感觉怎么样？”

那个离去的中年男人折返回来带着大批的医生护士冲进了，天苍澪的病房，关门的护士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他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了么！”

“不行，病人的呼吸没了！”

“快紧急急救！”

……

曲向毅听了一会儿笑了起来，“已经救不活了……”

——时间回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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