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那日得到武器后,九曜便给武器取了一个霸气威武,骇人心惊,吓死人不偿命的名字——
“刀!”
……柳慕庭抗议,思前想后,便给刀取了一个名,“焰尾”,名字由来于刀身上的狐尾印。
于是,为了让焰尾的出现更为拉风,让焰尾更为犀利,九曜日夜去挑衅溪璞,同他相斗,在灵斗之中,尝试着将焰尾逼到身体的各个地方,让其出来之处从胸腹转向别地。
因而接连几日,柳慕庭等人都可以看到威风凛凛,霸气天成的狐王大人,从臀部放出焰尾的盛况……
九曜把焰尾使得愈发得心应手,便是纵火妖力也暴涨了许多,再也不惧溪璞的纵水力,时而尚可将水汽蒸腾成烟。他看出溪璞对自己拥有神兵的嫉妒之心,更是乐得日日去挑衅溪璞,将自己的焰尾抗在肩头,大摇大摆地在他面前显摆,一块儿坐下吃饭时,还大张旗鼓地将其摆在饭桌上,得意洋洋地翘着个脚,吹着口哨,鼻头都昂上了天。
这般挑衅的结果,便是溪璞一恼,拍案惊起,将手里的白米饭往他头上扣去……接着,两人打了起来。
后来,柳慕庭识相了,吃饭也不叫他们,由得他们去打,左右他们越打越强,于他们也有好处。而他则继续醉心于自己的药理与赚钱之上。闲余时,会捧着昔时唐弘借给他的以血御灵书册仔细研读,尤其是在解开血契那块,反复读了个通透,烂熟于心。
溪璞已然恢复了灵力,是时候将他解放了。
然而,当他提起这事时,溪璞却是一挑眉头,问道:“你说什么。”
柳慕庭一愕,再次言道欲给他解开血契。
溪璞依旧是冷冷不言,两手摆于膝上,坐在阶前抬头望月,又道一句:“听不清,你说什么。”
柳慕庭木然,又说了一遍,结果溪璞还是重复方才听不清的问话。还是九曜心透,一爪子拍到了柳慕庭的头上,指着那冷冷离去的背影,勾唇道:“呆子,他那是不愿同你解开血契,愿为你的灵物,为你驱策。”
“嗯?”柳慕庭略滞一瞬,疑惑不已,“缘何突而改了主意,那一日,他分明还极其憎恶我的。”
“呆子!”九曜又拍了一记,“当时所有的人都欲杀他,仅你一人舍命救他,还用了以血御灵这等担着脑袋的御法,他又非铁石心肠,哪不感动。于是,那一日老子救了你,你可有半点……感动……咕隆,你这般盯着老子作甚,老子欠你钱了么!”心里越是心虚,九曜这声音越大,柳慕庭同他处了数月,哪还不知晓他的心性。
淡然自若地倒退一步,柳慕庭从怀里取出了两样东西,抑扬顿挫平淡无奇:“这两样东西,不知你要作何解释。”
九曜僵硬地低头下望,便见那素白的掌心里,放置着一撮毛发,和一个纹布袋。这纹布袋便是昔时被通灵抢去,后来在云灵宗时,被九曜拿去救柳慕庭的那个。
没错,当时诛魔光剑凌下,欲伤柳慕庭时,九曜赶来,掷出之物,便是这个柳慕庭用来装灵石的布袋。这东西实则乃是一个护身法宝,是柳慕庭爷爷留下给他的,柳慕庭不知所用,是以便将其用来装灵石,后流落通灵之手,成为通灵的助力,至多年后通灵之死,方回到柳慕庭手上。而今复生后,知晓前生事宜的九曜,自然不能让通灵将这好东西夺了去,是以他改了剧情,打了通灵,将其夺回。万幸他当时将其夺回,不若明心殿一夜,柳慕庭当真是要命丧当场。
而今回想起来,九曜心有余悸,略一抬眸,视线便胶着在了柳慕庭红润的唇上。盈盈月光倾泻,在他的身上笼上淡淡的银辉,本便温润儒雅的容颜,被月辉印出了几分姿色,光影分明的脸上,透着异彩。不自禁地,回想起那一日两人相吻之刻,那是他跟着柳慕庭百年来,第一个吻。随着柳慕庭百年了,他的那份爱慕一直沉在心底未言,仅是用带着情愫的目光跟着柳慕庭,护着柳慕庭,到最后,败于柳慕庭。
重活一世,也许他想的,不仅仅是改变柳慕庭的仙路,还想,得到柳慕庭的爱,想让自己这孤寂上万年的心,热情起来。他一直忘不了,那对盈盈双瞳,那在成仙前,抱着一罐酒坛子,醉在他肩头说“待我成仙,定好好报答你”的柳慕庭。
慢慢地,九曜阖上了双目,朝那诱人的红唇送去……
“啪——”
一爪子拍开了九曜的狐脸,柳慕庭愣了一愣,故作镇定地红脸道:“九曜,你脸上有飞虫。”相处这阵,虽能隐约感觉到九曜这莫名其妙的爱意,但他心底还未有九曜,故而面对这种情况,只能送他一爪子了。
……老子毙了你!
柳慕庭清咳一声,尴尬地将手里的东西扬起,问道:“你还未同我解释这是何况呢。”
“啊,什么,老子听不清。诶,小兔子,你叫本王么,本王就去!”扬声对着那蹦蹦跳跳离开他的小兔子,九曜作势便离,但衣领子一紧,就被途生大力的柳慕庭拎了回来。
“你不解释,明日我让熊大厨禁了你的鸡。”
“你敢!”
“你不妨试试。”
“咕隆……”九曜最怕柳慕庭发怒,那比直接挥拳头打人的溪璞还可怕。
“布袋缘何会在你的手上,你的毛发又为何在江少爷那。”柳慕庭的手紧攥着九曜的胳膊,让他半步都挪不开。
咕哝一口,迎上柳慕庭那灼灼目光,九曜知晓今日逃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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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九曜的招供,柳慕庭嘴角隐有一哂,看向那把头越来越低,又忽而把头昂上天故作高傲的九曜:“九曜,撇去你抢布袋后用其救我之事不谈,你可知你攻击江少爷一事,引出了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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