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回各床,半夜,卓洛坐到我床边,道:“风季过后陪你去大宁祭奠,好了却你的心事。”
我也没睡,起身恨恨地道:“不要,闻流白没死也会让你弄死。”
“你……”卓洛气的一句话说不上来,甩袖回到他的床上,坐在那一动不动。
平静后开始懊悔,我这张嘴啊,真该天打雷劈,开罪了最不能开罪的人。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与卓洛的关系不再简单,除了畏惧他的权力,他难过时,我的心也很纠结。
天快亮时,卓洛还坐在床上,曲卷的发垂落,挡住了脸颊,孤单落寞,似乎很受伤。
我走过去,坐到他旁边,侧身注目,小声地道:“对不起”
卓洛什么也没说,轻轻拥住我,静静的,晨光一点点洒入。
“不会再让我干活去吧?”
“看表现。”
“别叫我黄鱼了。”
“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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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越来越嗜睡,醒来后又到了下午。摸摸怀里的芙陌膏,还在,踏实许多,什么都没有我的脸重要,耶利告诉我要晚上用,那就等到晚上再用。她送给我如此贵重的礼物,我也应当礼尚往来有所表示,可我身上值钱的一个没有,那也没关系,家有黄金万两,不如一技在身,表现我厨艺的时刻到了。
“布拉,我们去膳房,帮我做点好吃的。”这时她正细心的为我梳头,小心翼翼的如春风拂过,真的很享受。布拉二十出头,八岁进宫当差,经历三任君主,侍奉过三位妃子,遗憾的这三位妃子中没一个得宠的。虽然布拉没说,但我有总感觉,她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凝视我的眼睛若有似无的泛着笑意,像望子成龙的母亲,望夫成龙的妻子般深切。年纪大了,知道人与人之间少有无缘无故的喜欢,错综的关系更像一场公平交易,尽力保持其间微妙的平衡就好。
“夫人,马上就好,昨个向姐妹讨了对耳饰,这样戴上漂亮多了。做吃的奴婢在行,夫人想吃什么?”
我拉过她的手,柔声道:“多拉,你待我好,我也会待你好的。”
布拉欣慰地道:“宫女一生不能婚配,布拉能指望的就是能跟个好主子。”
我笑笑,有点心虚,岔开话题道:“做蛋挞,各种水果派。”
在膳房忙活一下午,将做的东西分成三份,一份送给良玉,一份送给耶利,还有一份留给自己。去了良玉那才发现,她的生活条件相当好,有个园子,待女数名,每日琴棋书画,好不在自,和良玉叙些琐事就没话了,良玉也没什么非要写在纸上表达的,给我弹了个曲子,听的差点没睡着。之后到南明阁,送上点心对昨天的事了表歉意,耶利表示没什么,说托我的福才又见到大王,并对我做的蛋挞尤其钟爱,两人相约玩点什么,用来打发无聊的日子。
卓洛不再要求和他一起睡觉,我实着松了一口气,只是每天晚上还要握着他的手等他睡着,越来越像个任性的孩子,扭捏的要求多一些关爱,对于不感兴趣的事情,我严重缺乏耐心与爱心,天天问:“你睡了吗?”卓洛时常表示他的不满:“本来睡了。”我会一脸便秘表情等他睡着。
除此之外日子过得很惬意,额头上的疤痕用了芙陌膏改善许多,凹凸不平的地方都已消失,颜色虽有差异,但早晚会好的,并不担心。
喜欢人多时的吵闹,与耶利等众嫔妃玩扑克打升级,分派作战,日子便如流水而过。
这日打牌兴起,卓洛找我,见他心情不错,便拉着他一同玩了几把。第二日卓洛要求和我一起来玩,耶利有意穿了件紧身收腰的衣服,不想那么较小的身材,胸竟然是巨大的,丝薄的锦缎紧贴在耸立之处,吐纳之间波澜壮阔,搞的我也热血沸腾,连输了数把。卓洛不出牌时,他就一直盯着那里看,看呀看……,若有所思的看。我瞟了他一眼,傻狗,看见包子还思索。
回去的路上,我温柔地道:“喜欢就回去,我没关系的。”
卓洛定定的摇摇头,“不喜欢。”
“我看你挺喜欢的嘛,那么全神贯注。”
卓洛更为坚定的回答:“不喜欢。”
我又惊异又自责,“哎呦,原来你不喜欢打牌啊,也后就别玩了。”
卓洛停下脚步一楞,发觉被涮了,低低地说了声“不玩了。”
果不出所料,以后的嫔妃打牌聚会演变为孔雀开屏服装展示会,一个比一个妖娆。
我受不了那双双期盼的眼神,索性不再玩了。
冷清了一段时间手又痒了,悄悄去找耶利,没进去时就听见某妃子心有不甘地对耶利道:“姐姐,侍寝的奴隶都踩在你我之上,她凭什么要我巴结。”又恶毒地道:“宫里有句老话——专宠不得善终。”
耶利斥道:“慎言。”
特别无奈,我的青春年华怎么被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困扰!
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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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除了南明阁还有北灵阁、东启宫、西静宫,为四位大妃住所,之外中宫自卓洛登基后一直闲着,按这里的规矩,男子有妾无妻就是单身汉。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卓洛未来老婆的家。
我走在高高的宫墙中尚未发现有任何美景,“多提,这中宫你来过吗?”
“没来过。”
“没来过你就瞎引路!”
“夫人不也是闲逛,何必在意。”这个讲话都吊着嗓子的死太监。
“也是,随便走吧。”无趣的人,太监与太监也是千差万别的,有的人就真的像太监,还是都莱尼有意思,关键他还长的眉清目秀……
总算走到一处景致漂亮的地方,有小桥流水,有绿荫成片。多提道:“夫人在池边休息片刻,我去拿些吃食。”
这里的大池子呈不规则狭长形,隔一段有或长或短的拱桥,远看错落有致,近看层次分明,池子里养了金鱼,个个肥的都可以炒两盘菜。桥边放着鱼食,我倚在桥栏上边喂鱼边等多提,这家伙久等不来,于是一座桥一座桥的走,其中有个最低的桥非常别致,两边稍高中间低,坐到中间,脚能碰到水面,近距离喂鱼特别有意思,看它们彪悍的强夺食物,味着白沫,又肥又机灵。
不知为什么鱼全部散开,我正纳闷呢,突然,从水中猛地冒出一只惨白的不似人形的手,紧扣住我的脚用力往下拽,我还没反过来,连呼救的声音尚未喊出就已掉到水中,惊吓之中呛进了水,那个东西一直往深入拉扯,我极力挣扎却离水面越来越远……
已经不能呼吸,好痛苦,就这么挂了,在池底浑浊的泥浆中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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