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涵拉着我去常医师那儿看闻流白,我心道有什么好看的,整一祸害。
来到白园不远处独立的小园子,一进门便闻到浓烈的药香,随着闻涵来到正房,屋子里一个小丫头正在喂闻流白吃饭,小丫头将一勺饭送到闻流白嘴边,闻流白漠然的头转向一旁,丫头又将饭送到他嘴边,闻流白又低头做思考状,做仰天望星状,上下左右晃动躲着那勺饭,小丫头契而不舍得拿勺子追着闻流白的嘴,如此反复仿佛在演哑剧一般。
我从来没见过真的精神病,此刻我受教了。
闻涵见状道:“把勺子拿过来我喂。”小丫头急忙将勺子递给她,那神情好似在说终于摆脱了。
闻涵接过勺子对闻流白说:“大少爷您吃点。”
闻流白继续那死样,哼,饿他几天见什么都吃了,真是费劲。
闻涵颇觉无奈,半响道:“香婷每天怎么让大少爷吃的饭啊?”
这时闻流白突然指着我说:“你……吃饭。”
我不明其意,闻涵将勺子递给我道:“夫人试试吧。”让傻子吃饭得来强的,便说:“涵儿你们先出去。”
闻涵和小丫头出了屋,我见没有目击证人,端起饭碗吃了起来。这饭菜比我刚才吃的可口多了,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闻流白看我吃的香,眼睛盯着勺子,眼神期盼,这不是贱嘛,喂你的时候你不吃,我吃了小半碗吃不动了,准备喂他。
勺子左边,嘴向左,勺子转向右边,嘴跟进,这回改嘴跟着勺子了。几次下来闻流白好似生气了,定定的看着我。我也颇觉无聊,耍个傻子干甚。
闻流白突然将手放在我肿起的右脸上轻揉起来,我心一惊,又微微感动。修长的手指上带着刚刚沐浴过的皂角味道,将勺子送到他嘴边,他张口乖乖的吃了下去,快喂完一碗饭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我回头见是闻流墨和一书生装扮的男子。
他二人见闻流白乖乖吃饭很是惊讶,闻流墨稍兴奋的说:“常先生,你看家兄是不是好转了。”
原来那人就是常医师,长的像个大夫。
闻流白一边凝视我的眼睛,一边揉我的脸,那半张脸挺痛的,揉揉觉得好些,我也没阻止他。
常先生上前看了看闻流白,略带疑惑,道:“大公子今天真是反常,他这个模样想来是勾起深处的记忆。”
喂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将闻流白的手从脸上轻轻拿下来。
“见过夫人。”常先生向我微一施礼。
我忙起身低声道:“见过常先生。”
常先生嘱咐我不要违了闻流白的意愿,好生照料,絮叨半天,我一一称是。闻流墨站在一边审视着我,我故意不在他身上落眼,当他不存在。
常先生说完后,闻流墨冲我淡淡道:“今晚一同吃饭。”说完与常先生出了门,这人有什么好狂的,我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的背影,竖起中指。
回头看闻流白,他茫然不知所以的坚起了中指,对我,还真是有样学样,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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