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是下人，被打很正常。”

普汉：“那你为什么这么丑。”

非：“你瞎啊，我是美女。”

在普汉的家里安顿了下来，他为我请了大夫，那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大夫号了号脉，摇头晃脑地说；“外伤淤血，皮肤糠疹，算看两科，外伤科，和皮肤科，老板，按规矩我可要收两份诊金的。”

原来不是过敏，是出疹子了。那大夫开了两个药方子，普汉不情不愿的出了两份诊金。回头抓了药回来，跷起兰指，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现在欠我5两银子了。”

渐渐的了解到，这普汉以前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也曾风流倜傥过，早年间他家里做脂粉生意，有份不小的家业，只可惜，老父辞世后，普汉经年养成的大少爷败家的习性将祖业败的没剩什么了，去年还将祖屋典当了，有两个女儿，为收彩礼草草的给嫁了，原配夫人气不过回了娘家，改嫁了。有些是隔壁小媳妇给我换药时唠叨的，有些是普汉自己说的。

普汉年轻时应因该是个美人吧，现在也是风韵犹存，每天他都往自己脸上涂抹他自制的润肤凝脂膏，以至于我极怕他的脸靠近我。不过不得不说，以他三十七岁的高龄，皮肤还是细滑无纹来说，那个死人膏应是有些用处的。

我在他的破院子里养着伤，他每隔5天去次市集，做的胭脂与脂粉不多，但每次都能卖出去。有时候天儿好，普汉会将我从屋子里搬出来晒太阳，说来也怪，晒了太阳后我脸上的红疹渐好，一点点变小了，我在院子里看他做脂粉，样式不多，工艺也不复杂，有米粉，有胭脂，唇脂，还有黛黑。

米粉的做法是用一个圆形的粉钵盛以米汁，使其沉淀，制成一种洁白粉腻的“粉英”，然后放在日中曝晒，晒干后的粉末即可用来妆面。

胭脂的做法是将某种在石钵中反复杵槌，淘去黄汁后即成鲜艳的红色颜料，提炼后红色颜料中又加入了牛髓、猪胰等物，使其成为一种稠密润滑的脂膏，我有些怀疑他加的可能是人胰。

唇脂是用牛髓，丁香、藿香酒、青油，将它们混合煎煮，加入研磨匀净的朱砂末，凝而为红脂，即可饰容了。

黛黑是用来画眉的，黛是一种黑色矿物，磨碾成为粉末就可以用了。

普汉很懒，每天工作不到两个小时，他有一头小毛驴，没事就骑着它四处乱走，不时的到茶馆听书，以前的酒肉朋友几乎都不和他来往了，剩下了几个穷朋友，有了钱就请他们吃一顿，偶尔上山采也是没钱了才去。

就这样在普汉家里呆了半个月了，他不时的对我说，你现在欠我多少多少银子之因的话。身上多处还是紫青淤肿但可以下地法动了，在他家里找到了几本书，实在无聊便看了起来，书上百分之九十的字我都不认得，便找普汉问。

“你过来，这个是什么字？”我问道。

“这个是‘逢’”他答。

“你再过来，这个是什么字？”我又问。

“你不认识字看什么书！”普汉甚是没耐心。我胡搅蛮缠的精力上来谁都挡不住，我不停的的问，不停的问，再不停的问，最后普汉受不了了，主动请缨要教我认字。

他每天教我二百字，说是教我认字，其实他只读一遍，我找了笔在边上计下简体字的写法，开始他很不耐烦，久了发现只说一次我就能记住便觉得很新奇，慢慢的也乐意教了。

这样过了一个月，我的字也学的七七八八了，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脸上的红疹也变的小多了，普汉还仔细的看我的脸，道；“长的不错。”

据普汉说，我欠了他十两银子了，于是我开始给他干活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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