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培凉对我的回答并不感到满意,他将铁罐中滚开的水倒进碗中,让后又将铁罐挂了回去,这才抬头看着我道:“看来你也听说了,那对我的传言也听了不少?”
“算,是吧。”那些不堪的,害怕的传言确实听到了不少,但我也听到了他的身世,只是突然间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安培凉将倒满水的碗递给我,然后非常平静地说道:“那你可知道我是妖怪之子?”
我手一抖,险些没有那好碗,想起职爷爷说的话,心里难过,不自觉就说道:“你娘身上并没有妖气不是吗,妖怪之子的说法也不过是别人自以为是的说法。再说,就算是妖怪之子又怎么样,谁的出生是可以自己选择的?半妖就一定罪大恶极了吗?”
安培凉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目光似乎含着冰,却让我疑惑不解,到底怎么回事?
“你果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世,是听谁说的?”
“这……”完了,一激动竟然不小心说错话了,我正在纠结,安培凉竟然一动手,挂在墙上的黑色长刀已经飞到了他的手中。他一挥刀,直接砍了下来,我心里一惊,竟然很本能的双手就迎了上去。
刀气已然袭上了手臂,原以为这次非要见血不可,没想到安培凉刀却稳稳地停住了。他诧异地看着惊魂未定地我,道:“为什么不躲开。”
“躲?”这下在我才回过神来,自己明明可以躲开的,竟然还傻愣愣的毫无保护的迎上去,看来自己真的是疯了,“但你不也没有伤害我。”
“你!”安培凉又是怒又是恼,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他将刀入鞘后,坐下来干脆就不理我。
“那我现在合格了吗?可以成为你的伙伴了吗?”我忽然意识到,也许这不过是安培凉的一种试探,还真是防备心理很强的孩子。
“你为什么非要和我成为伙伴,你明明听过那么多流言蜚语,现在也已经知道了我身世,难道不觉得讨厌吗?”安培凉实在不解地反问道。
我笑了笑,认真地说道:“因为你和我很像。在我还小的时候,我的母亲为了保护我就被村民乱棒打死了。是村长救了我,甚至教我阴阳师,还让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正因为这样我才得以生存。但村民还是很讨厌我,因为他认为我是妖怪,是不祥的存在。”
安培凉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是不敢置信的,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竟然会跟安培凉说这些话。
我叹了口气道:“直到来到这里我才交上了朋友,才知道拥有伙伴是什么样的感觉。对于你,我真的不是同情心泛滥,或者是攀关系,只是觉得你和我真的很像,我想要找个人一起疗伤而已。我承认这是我很自私的一种举动。但,安培凉,自从养尸场的事情之后,我真心想要和你成为伙伴,因为你值得信任。”
“你真是个很笨很笨的笨蛋。”安培凉声音很低,要不是我一直都在关注他的反应绝对错过他这句话,甚至他嘴角微微扬起。
“安培凉你,你竟然……”我惊讶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却已经恢复到原来的面瘫表情,默默地给自己到了一碗水。
“看来,你们终于是谈完了,”职爷爷慢缓缓地走进我们的视线,我们都惊讶的站起身,基本是异口同声地喊道:“爷爷。”
安培凉惊讶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安培职则对着安培凉道:“这孩子为了救你差点就送了性命,在医院醒来后,还要求藤原今说非要见你,甚至为了见你是什么手段都可能会使出来,所以我就放他进来。而且他非常合我胃口,所以我就干脆认了他,也就当多了一个孙子。”
我有些尴尬地扫了扫后脑勺,安培凉定定地看着我许久,发出一声冷哼后,撇过头不再砍我。
安培职大概是见到我两个别扭的样子觉得很有趣,就呵呵地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他又说道:“凉,我和大家商量过了,决定解除你终身监视的判定,不过有条件。”
我没有想到安培职竟然会说这件事情,忍不住竖起耳朵格外认真的听着。
安培凉倒是很冷静地问道:“什么条件?”
“你要和攸司签订契约,成为他的武者。”
闻言,我险些整个人趴下,不敢置信地看着职爷爷,还以为自己刚刚是耳朵堵住所以听错了。成为武者?在阴阳界里,武者是阴阳师最好的伙伴,事实上是这样说,其实更确切的说,武者是为保护阴阳师而存在的,而且他们是生命共同体,阴阳师会为自己的武者承担伤痛,但武者则为阴阳师承担生死。但武者顾名思义是习武之人,可安培凉不但可操纵妖怪,各种阴阳术用的更是如火纯清,当然武术也是非常厉害,这样几乎全能的人给我当武者?我都觉得屈才了。
更何况,他可是安培凉,安培家的二少爷,怎么可能会愿意成为我的武者,与我这种人生命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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