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一回家就看见他妈站在门口,他一走过去他妈就用头示意他姑在厨房:“正哭着呢!总说这房子不换下来你姑父就要跟她离婚。”
张宇抬头远目望天,只觉一阵霹雳劈过身体,这也可以?
“这你们也信?”张宇扭头看了一眼厨房里正在抹眼泪的女人,又看向自家老妈,不敢置信地问。
“你姑父那个人也你知道,这辈子没什么本事,成天好吃懒做的,”李梅叹了口气,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了。
张宇听了倒没什么太大感觉,只是冷笑了一声,和他姑相比,他这姑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们俩都是二婚在一起的,当初两人住到一起的时候还没领结婚证,或者说他姑父还没和前妻离婚,两人打不了结婚证。两人在一起几年之后,有了个儿子,儿子生出来了,没结婚证就不行了。可他这姑父也是多奇葩,离了婚却不肯和他姑去结婚,甚至于最后开出了一个条件,让张宇他姑把在县城买的房子的户名改成他的名字才肯结婚。
最后张宇他姑没办法,答应了,房子名字改了,两人这才领了结婚证。而在两人结婚之后,问题又出来了,他姑父刚辞了上一份工作,成天在家不肯再出去找工作,于是两人开始争吵起来。之后,他姑就把他表弟寄养在他家,然后自己去了外地打工,后来他姑父也跟着出去打工了。
所以这么一想,这事儿还没准真是他姑父能干得出来的,但是也保不准这就是他们两夫妻策划的一场骗局。而不论具体情况是什么,张宇都不会答应,这是他姑的人生,自己遇到的事情自己去抗,没必要他们家为她的人生买单。再说了,就算换了房子又能怎样?几年之后,他们夫妻还是离了婚,而在他爸患病的时候,他姑并未伸出援手。
张宇走进厨房的时候正好听到他爸低沉的声音:“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好好地又说离婚?房子?跟你换了房子你们俩之间就没有问题了吗?”
一听到张宇他爸语气之中有那么点松动的意思,张琴就猛地抬起了头,带着哭音说:“他说了,房子换了之后,我们就把这房子装修一下,然后他到时候就回镇上开个店,我们俩也就不出去打工了,就在老家好好过日子。”
“姑父老家不是在县城吗?突然在镇上定居,他习惯吗?”张宇突然开口,引得他姑的侧目。
张琴自小在外面打工,见多了世面,虽然年过四十了,可穿得却是时髦得很,上面穿了件黑色皮衣,皮衣里是一件红色的低领毛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纱巾,下面则穿着一条和外套同色的短裤,一条打底的紫色裤袜,脚上踩着一双七八公分的高筒皮靴。她的脸上化了妆,脸上白得吓人,大概是涂多了粉,眼睛周围乌漆墨黑的,大概是因为哭过,所以了妆。
张宇皱了皱眉,不得不说,二十岁的女人哭了妆容可以形容为梨带雨,三十岁的女人哭了妆容也可以惹人怜爱,但是四十岁的女人哭了妆容,却让人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形容词了——恐怖!
“他不回来能干嘛?平时好吃懒做的,在外面打工几个月没挣到一分钱不说还倒贴了几千,还不如回来开个门面做早餐,”张琴双目一横,冷哼着说,语气中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们也知道,这几年县城的房价涨得快,好地方的门面我们买不起,不好的地方做生意又起不来……”
“镇上的人可没县城多,在镇上最繁华的地方开个门面也许还没有县城里普通的地段来得好,”张宇坐下来,看了他爸一眼,淡淡地说。
“这……”张琴抬起头,隐晦地瞪了张宇一眼,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张宇的这些话也是事实,县城毕竟是县城,这么多年的发展下来,人口可不是这么个小镇能比得上的。只不过,这都只是就眼前来看而已,东乡镇有一点比县城好的地方就是它距市里的距离要比县城近,以后的发展机会可比县城大多了。也正因为如此,在几年之后,东乡镇已经作为延城的高新区开始飞速发展,而县城却因为太过偏僻而被局限了发展。
而显然,他小姑就是看中了东乡镇以后的发展潜力,但这话她却是不能明着说的。
“再说,侄子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过男人找女人要房子不给就离婚的事儿呢!”张宇勾起唇角缓缓开口,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大,可就是那微小的弧度让他整个人都染上了那么一丝邪气的味道,是的,邪气。当年陈某某的艳照门事件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张宇也曾喜欢过那人勾起唇角带着邪气的笑容,甚至于他还特意照着镜子练过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后来事实证明他这练的可以用“画虎不成反类犬”来形容,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么一笑,还真就带了那么点感觉。
张琴僵在了那里,而后愤怒地看向张宇:“你什么意思,以为我骗你的不成!”
“侄子可没有这么说,只是我觉得,这样的男人,恐怕也没必要跟他过日子,”张宇皱起眉头看着张琴,在这一刻他说这些话倒真是真诚的,说着他还看了眼他老爸,他老爸没说话,可那副神情无疑是赞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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