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下午两三点的样子,太阳正是烈得很,幸好路两旁隔了几米还种着柳树在,稍微能遮出一点阴凉来,不然,开着十一路往着城里去的朵两人,非得被晒成人干不可。
“哎,我就说师父你老人家吧,明明忍一忍就好了,非得现场和人家大教主翻脸不可,现在可好,代步的工具都没有了,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陆青凤热的实在不行,脸上全是汗水,撑着旁边的柳树,拿着袖子不断地扇着风。
“那你意思是,等老娘到了城里再和他翻脸?”
“那样有什么不好?”
“好个毛线,那样老娘就一点都不霸气了,难道你刚才不觉得我很霸气?”
“没觉得……”
“你说啥?我老人家人太老了,耳朵有点背,没听清楚。”
朵也撑着一旁的柳树,拿着手帕扇风扇得老快,眯着眼睛看着两米之外树下的人,危险的信号很是明显。
“没,我说师父你很霸气。”
两人刚说完话,便看着山庄的方向,一辆陌生的马车,飞速地在道上驶来,带起一路的黄尘,朵任命地抬袖捂住鼻子,等着那黄尘扑面而过。
长长的一声马嘶,那辆车,却是在面前停了下来,朵转头,细细看向那马车车座上赶车的两人,身着太监衣服,不是……
“姑娘今日‘恩惠’,咱家日后必当回报。”
听着那熟悉的尖细声音,有些低低的柔媚,却又带着三分的邪气,朵一愣,随即嘿嘿一笑,看着那车门紧闭的马车道:“谢千岁客气了,小意思,小意思,不用回报,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见谅,见谅。”
“呵,不得已?咱家倒是好奇了,姑娘这句不得已,是为了自己,还是别的什么人,比如说……”
朵的脸上,笑容已经消失,此时,眉头已是皱起,听着车里的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咱家也乏了,就不和姑娘多说了,这便告辞了。”
车驾离去之时,暖风撩起窗帘,朵似乎看到了,那一双墨蓝色的眼眸,若有似无地看了她一眼,带着一抹让人浑身冰凉的笑意。
谢九歌的车驾刚走,朵的心脏还没有完全恢复平静,就看着,那醉月的招摇至极的轻纱马车,向着这方驶来,人家都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此时,对于朵来说,恨不得得了一匹马在前面跑得飞快,好离那人远远的。
“徒弟,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别挡了人家的道。”
可是步行哪里比得上马车的速度,不一会,人家的马车,就到了两人的面前。
朵以为,那马车会毫不犹豫地从自己的身边飞奔而过,可是,人家,就偏偏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低头,好好地酝酿了一番情绪,再抬头之时,她的脸上,只剩下冰冷,看着那轻纱羽帐里的白衣人,不语。
“娘子,为夫突然觉得与你太多自由也不好。”
低沉的话语,浅浅的妖柔,若地狱的曼珠沙华。
“你我已是陌路,教主就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朵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硬着头皮看着纱帐里看不清表情的人。
“这段时日,娘子便好好去做你想做的事,时日一到,本座便亲自来接你,娘子莫要忘了。”
车里的人,对于朵的无礼丝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谁是你娘子?!你莫要乱喊!”
朵急了。
“娘子你再说一句?”
那车里传出来的话语,似乎,降了好几度,冷得人,心头发寒。
“你……你……”
朵指着车里的人,硬是挤不出来一句来。
“今日娘子不乖,这账,为夫的会记着的,以后慢慢算。”
“你……你……”朵颤颤巍巍地指着那人,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人,就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她现在很有冲动想上去将那碍事的纱帐扯下来看看那人还是不是他认识的醉月,尼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了?
“走吧。”
朵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的马车已经绝尘而去,她就愣愣地看着那些轻纱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良久,转身,看着身旁的陆青凤道:“你,觉得,刚才那个人,是不是醉月他本人?我怎么觉得变了一个人似的?”
“师父就没想过,以前的那人,只有你一人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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