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确定了这一点之后,阿布拉克萨斯就一直在完善着自己最后的计划,他必须抓住今天这个机会,因为这是唯一令他能够避免受到更多伤害,并保证计划成功的方法。
“日安,迪佩特先生。”阿布拉克萨斯隔着栅栏,对恰巧走到园边的校长露出了灿烂笑容,“您的新家真漂亮,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听到有人在对自己打招呼,迪佩特循声向园外面张望着,在发现阿布拉克萨斯之后眯起了眼睛,就好像是夏日的阳光灼得他睁不开一样:“噢,是小马尔福先生。”他将声音拉长了一些,听上去带着一点惊讶,“你来找你父亲?”
“是的先生,如果可以的话。”阿布拉克萨斯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对着栅栏门打了一个手势,再一次复述了他的请求,“我能进去吗?”
迪佩特微微转了转头,视线从忙于享受其他女巫奉承的哈帕尔女士身上扫过,并没在园内的其他地方发现马尔福先生的身影。收回视线,迪佩特将目光重新投在了阿布拉克萨斯身上,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年轻的马尔福今天少见的穿了件纯黑色的袍子,仅仅在袖口上有一些银色和墨绿色丝线织就而成的繁复纹,蓝宝石做成的袖扣奢华低调,却在不经意间闪烁着独有的光芒。戴着一尘不染洁白手套的双手稳稳垂于少年身体两侧,并不见那根据说是从不离身的银质蛇头蛇杖。
墨绿色轻型斗篷上整整齐齐地披少年的身上,银质领针上的点点碎钻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更加衬托出了家族纹章的典雅高贵。一缕不经意散落的金色长发搭在了银色挂链上,让阿布拉克萨斯在刻意营造出的庄严肃穆中看上去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他看上去就像是穿着丧服。迪佩特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古怪的想法,但很快就被他压制了下去。片刻的犹豫之后,他还是迈步走向了门口,并亲自打开了栅栏门:“当然,马尔福先生。虽然你父亲现在不在这里,但你可以留在这儿等他……想喝点什么?南瓜汁怎么样?”
“谢谢,什么都行。”阿布拉克萨斯随着迪佩特走进了园里,并主动关上了栅栏门。
迪佩特对金发少年笑笑,转身去吩咐家养小精灵去拿点什么来,他虽然很喜欢看热闹,但却不希望在自己的家里发生。想想马尔福先生近期对自己儿子的态度,迪佩特毫不怀疑当他们见面时会有一场疾风暴雨,但他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阿布拉克萨斯的请求,那孩子肯定会嚷嚷起来吸引所有人注意的。而那样一来,事情必然将完全脱离掌控,这又是他不想见到的。
无奈地咂了咂嘴,迪佩特慢吞吞转回身去想对阿布拉克萨斯说点什么,好让这个孩子可以安安静静呆在这里,等着家养小精灵找到马尔福先生。但等他回到刚才的地方时,却惊讶的发现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按照他所想的计划留在原地。
有那么一瞬间,迪佩特甚至觉得荒谬,那个男孩想在他的校长家里做什么?他已经不受宠了,难道他打算连学校这个最后的庇护所也失去吗?没等迪佩特仔细思考,他四处搜索的视线内就出现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身影,此时的金发少年正迈着稳定步伐走向哈帕尔女士,仿佛再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的前进。
迪佩特的荒谬变成了慌乱,他虽然并不清楚阿布拉克萨斯想做什么,但直觉的感受到自己放他进来恐怕将会是一个极大的错误。但愿还能挽回,迪佩特低声诅咒着,在维持着形象的同时,快步向长桌那边走去——在阿布拉克萨斯真的作出什么之前,他还不能冒险把事情弄大,毕竟驱逐一个什么都没干的学生可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可惜,在他赶到之前,阿布拉克萨斯就已经走到了哈帕尔女士面前。年轻的马尔福挺直腰板,仰头看向那个比自己要高出不少的金发女士,精致面容上的表情谈不上愉快,就连往日总是噙着笑意的唇角,也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围绕在哈帕尔女士身旁的女巫们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让出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地方给眼前的两人。她们虽然在前一秒还逢迎着哈帕尔女士,但在下一秒,却不约而同的选择将她留给那个危险的男孩。反正这对她们而言又没有什么坏处,哈帕尔的安危对她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阿布拉克萨斯的灰色眼眸盯着哈帕尔女士好一会,直到她心慌意乱的将视线挪开后,金发少年这才冷漠开口,语气轻得只有他们两人听到:“听说你怀着马尔福的血脉,是真的吗?”将视线从哈帕尔女士的脸上下移到了她隆起的小腹,阿布拉克萨斯捏了捏拳头,勾起一抹讥讽笑容,“但愿你能保住他,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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