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霓没有发现自己身后一直跟随着她的秦誉,此刻秦誉正站在浅云阁的屋檐上,叹口气想到:王爷果然没有猜错。
皇宫懿祥宫东暖阁里,康贵妃正怒目瞪着一直以来都温顺懂事的燕王,他这一次竟然一口回绝了她的要求,而且竟然还私自决定将娜慕雅独自囚于历城王府。
“你这个逆子,是不是觉得本宫老了,你就可以脱离本宫的控制了?告诉你,休想!玄月宫的主子一日是本宫,你就休想脱离本宫的掌心,除非你不在乎你妹妹,还有那个贱女人的性命,否则你大可离去,天涯海角的去过你的潇洒日子。”康贵妃一甩袖子,重重坐上上方的鎏金百花椅,狠声喝道。
“母妃,您为什么就非得要这么做呢?霓儿有什么错?她根本就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前尘往事,为什么要将她卷进来?自那年儿臣做过那件事后,日日难安,夜夜不寐,母妃,您为什么就不能放开一些呢?白姑娘已经被你害得和皇叔生死离别,您为什么还要把仇恨延续到霓儿身上呢?”燕王望着上首母妃那张依旧妖艳的面容,心痛的说道。
“你还记得那件事?是啊!如果本宫告诉那位沈姑娘,当年就是你骗到了白梅嫣的鲜血,当年就是你骗到苍古清内力尽失,才被我种下七心血情蛊,澈儿,你已经满手鲜血,你已经和沈云霓敌我两对,所以,你只能随着母妃一直走下去,还有,皇位母妃一定会帮你得到的,这么多年了,我给他下的药早该起作用了,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没有死呢?”康贵妃扭曲的脸上一会仇恨,一会回忆,一会又无奈的说道。
“母妃,我不想要皇位了,只要您肯放了霓儿,我会带她离开,我们不在您眼前出现,我们不沾染皇族任何事情,好不好?母妃!”燕王悲戚的伏地长跪叩头,只想求得母妃同意。
“萧天澈,我说过,不可能,还是你想沈云霓明天就知道十几年前的事?想让她知道最该恨的人是你和你的母妃吗?”康贵妃柔柔起身,风情万种的走下来,高贵的头颅微微扬起,如寇兰指打出一枚手中把玩许久的棋子,只听见“哗啦”一声,那个康贵妃最钟爱的寒玉雕塑就碎了一地,“在本宫眼里,从来没有最重要的东西,只有得不到的才让我心心念念。”说这番话的时候,她似乎是在诉说着一件美好的往事般笑容满面,仔细的看,眼里却冰冻一片。
燕王不知道还该说什么?母妃这是在告诉他必要的时候她可以舍了他,也要让那些无辜之人来祭奠她被情折磨至死的那颗冰冷之心。
此刻外面的寒风似乎更狂了些,使劲的拍打着窗户,窗棂里渗进来的寒意瞬间被里面炭火化去,只余得一丝微风掀起屋子里软软的轻纱,宫里一干人等都被打发了出去,此时空荡荡的暖阁里纱扬不见人语,独有满室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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