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奈何三年间无论他如何用心对待,她永远一副客气而疏离的样子,相思苦,相见而不得守则更苦。
一阵东风吹过,带起沈云霓素白的裙角,腰间墨色的绢带在身后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迎风而立的她面如琼宫月华熏染般清冷绝伦,眉似远山黛,眸如落沉星,鼻如玉骨镶嵌,唇如丹笔勾描,一双银钗挽墨云,满臂乌发惹情思,素衣飘飘卷尘风,哀思淡淡映碧潭。
看到沈云霓单薄的身子在风中飘摇,宋青俊自车上取出一件滚边绣白色折枝梅花的淡青色披风,匆匆向河边走去。
清腼河畔有几株野生桃树,也许是挨近着清凉的河水,别处桃花都已化为青果,可它们却开的正盛,粉红的花瓣打着旋的在空中飞舞,飘飘洒洒而下,落入草丛,落入河畔青石间,也落入清澈见底的清腼河,随波而下,于红尘再观几里景。
宋青俊轻轻将披风覆上沈云霓瘦削的肩头,沈云霓也不回头,只轻轻系上带子,并不开口。
宋青俊已经习惯了她的沉默,略一踌躇便转身回去。
沈云霓默默站着,那年家门惨状,熊熊大火恍惚间犹如昨日,那晚大火从前到后,眼看就要到酒窖,昏倒时以为她可以和爹娘兄长永远的在一起了,不想醒来时却身在宋府,待身体稍微见好,再回来时,化为灰烬的沈家旧址早已不知被何人清理干净,独留一座大坟。
思绪回转,她看着河面的花瓣一片片在水流的承载下欢快而去,不仅轻声叹道:“世人皆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孰不知流水才是常情物。任凭春花在枝头采蜂戏蝶,迎风摆舞,只一心默默滋润着它的根茎,一朝花败枝落,蜂蝶不回顾,惟有流水拥着它赏沿途风光,看几里红尘!”
秋水用似懂非懂的眼神看着沈云霓,“姑娘,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呢?”
“落花尚有流水惜,清颜竟难比落花。”沈云霓不答而自叹。
“姑娘,你说的秋水实在不是很明白,不过我只知道我家公子对你的心可比黄天厚土!”秋水狡诘的眼神一闪,轻呼道。
沈云霓望着她微微笑了笑,不说话,转身之间说道:“快点回去吧,不然馨姐姐该不高兴了!”
秋水对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哎,可怜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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