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年中的其他时节相比,仲秋的月色总是有种特别的美。
天高月远,这样的距离总是带着寂寥的清冷;但在这样一个接近满月的夜晚,又透出一丝浅淡的温柔。
费迪南靠在窗前,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这个夜晚对于新婚夜而言太过安静,安静到他开始想象月色下琉森湖上摇荡的小舟——asia,如同贝多芬那首著名的《月光奏鸣曲》原本的标题,这一切都几近幻想,无论是远处微波粼粼的施塔恩贝格湖,还是身后发出轻细呼吸声的姑娘。
现在,她是他的妻子了。
这真是件叫人高兴的事儿——费迪南曾期待过和苏菲婚后的生活,然而此时他的心情远比设想中复杂得多,有点沉郁,有点懊恼,又奇异地沉淀成宁静安稳;他掐灭手中的烟,转回身看向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姑娘。她讨厌烟味,他一直都知道——他知道许多她喜欢的与讨厌的事情,即使其中的很多,她从未对他提起过。
费迪南忽然有点厌倦这样的自己。
莱布尼茨说,当人类的感知与*趋近无限时,有意识和无意识之间的差距只是程度的问题——遇见苏菲当然只是个意外,但在那之后的种种,连他自己也不确定究竟是不受控制的意外,还是清醒而有计划的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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