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些水吧。”花剑瑞拿把银勺从茶碗中舀了勺送到花悟寂嘴边。慢慢喂了有半盏茶，“如果可以就搬进宫来，让为父照顾你几日？”

“算了，朕知道你不会愿意。”花剑瑞自嘲地开口道。

“儿啊，有件事，为父求你。”

“父皇有事，只管吩咐，孩儿自当力。”

“你三哥昨日。”花剑瑞欲言又止，“能否就不计较了。”

“三哥或有不得已之情，悟寂从没想过要计较什么，父王不必为此烦恼。”

看着花悟寂冷漠，花剑瑞心如刀绞。这两年来朝堂之上为了皇位明争暗斗，各方官员为了拥立之功绞脑汁，费心思，甚至不择手段，他都心知肚明。针对于他暗杀也已经不止一次，可是他却再没像六年前那样进行彻查和清洗。

原因就是因为花悟寂。

他怕去调查后，结果会和六年前一样，所有指控都指向花悟寂，他不能确定如今花悟寂是不是还会如同六年前那样，什么都不争辩，只是默默承受结果。他不知道如果依旧那样，他该如何处理。

他不清楚花悟寂如今朝廷中有多少能量，如果真朝野震荡，他是否可以稳定朝局。他不敢赌，他赌不起。

有时花剑瑞会想，为什么暗杀者不是花悟寂所派，如果是，他也许就不再躲避，能死这个儿子手下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能够知道，这个儿子已经拥有了把控朝局能力。

可是事实却往往和愿望背道而驰。

每次有危险临近他都能安然躲开，是因为危险暗杀来临前总会有人向他提出警示。从花剑瑞感觉，警示者应该来自于花悟寂，可是没有证据，无论怎么询问悟寂都不承认，当然也不否认。

而且花悟寂每次出事前都正好病重，出事后就如同这次那样虚弱地让人抬进宫来，问候一声。不关心行凶之人是谁，也不愿意知道处理结果如何。

这个儿子对于他这做父亲来说，就是一个迷。

“唉。。你不计较就好。”慢慢起身，想去放下茶碗。

“父皇，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得空住到儿臣府中几日。”花悟寂淡淡开口。

传来是茶碗摔碎声音。“儿啊，你，你说什么？”那份惊喜让闻者动容。

说要没有怨恨是不可能，可是毕竟舐犊情深，当刚刚抓住父亲手时传入指间脉息告诉他，如果再这样下去，老人已经时日无多。他这才发现，父亲头发已经花白，身子已经佝偻，一双手已经枯瘦端碗水都是微微颤抖。

“来，儿啊，先坐起来会儿，这么一直躺着腰怎么受了。”说着俯下身子，用力托起花悟寂，用速度他身后垫好枕头，再轻轻放下他身子。做完这一切，老人已经微微地喘了。

原来四年来只要父子见面，伺候他永远都是父亲，从不假他人之手。这些事，老人已经做无比熟练了。

水雾漫上花悟寂双眼，父亲这些年来一直极力弥补他，可他竟连这样机会都没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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