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过后,卉宁似乎变得更加的繁忙,街上到处是黑压压乱糟糟的一片,看得我异常的烦躁,路边到处都是地摊卖着对联和水果,有几个肩挑腊肉的妇女在人群里穿梭,不时警觉地四处张望,我看到一辆城管的执勤车就停在不远的拐角处,里面有人歪戴着帽子,把脚蹬在前挡风玻璃上悠闲自在的抽着烟,或许是这一连串的变故让我内心变得出离的空虚,我竟然没有任何目的但又控制不住脚步的走了过去,在城管执勤车前停下了脚步,像个好奇而又无聊的老太太,偏着脑袋看着车内的情况,除了主驾和副驾位置上的两个人,车内还横躺歪坐着三个人,副驾位置上那个摇头晃脑的家伙见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们,很不客气朝我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凶神恶煞地嚷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我从城建出来也没几年,没想到才多久,这个曾经差点承载着我二次职业的舞台也如卉宁这座城市一样变得遥远而又陌生,我不单一个人都不认识,甚至连他们的作风也看不出当年的半点影子,我自嘲地###着嘴角,想要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一阵微风吹来,拂在我的脸上,却是冰冷而僵硬。
我的口袋里没有半毛钱,裤子衣服都是别人施舍的,无所谓得体,只求遮羞,我掏出远在饶城的李骁遥控着替我弄来的手机发呆:这个手机里,我还能听到哪些挚爱的声音?
我无力的蹲坐在街角,拨动了电话。
我很奇怪,以前我几乎记不得几个电话号码,而现在,我的脑海里却不自觉的闪现了很多串数字,就像是突然打开了沉睡千年的慧眼一样,一串比一串明朗而清晰,甚至于那个不太熟悉的艾米我都能记起她的电话号码。
我先是给老大拨去了电话。
老大在那头喂了两声,我说:“哥,是我,二伢子。”
听声音老大很是激动,这与他一向沉稳的性格和现在身份很不相衬:“###,换号了?事情做完了没有?不回家过年了吗?”
我说事情快有结果了,等彻底了结了,我就回去。
老大有些哽咽的轻声说道:“###,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爸妈这里有我呢,你以前部队的朋友也照看得挺好的,你就放心吧,自己要注意安全,听说你弄的事情挺凶险的,哥很担心你。”
挂了电话我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我害羞的背过身去,努力把眼珠子瞪到极限,防止让人笑话的泪水儿不小心滑落。我正在像个娘们一样忸怩着,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对着电话高声说道:“老婆,我这就回去,等我,咱们一起做年夜饭。”
今天……过年了吗?我摇晃着站起来,走过几家店铺都没看出个端倪,只知道今天一片繁忙,节日的气氛很浓烈,可没有一丝直接的证据证明今天就是三十,我掰着指头从小年夜开始数,可数来数去,唯有我被迷香熏晕的那段时间不能确定,如果今天是大年三十,那,难道我昏睡了两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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