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或许我刚才的话伤到她了,我说:“不用换了,就你了,不过我洗澡不习惯别人在旁边,半个小时候你再来吧。”
阿珠走后,我望着木桶里的水发呆,犹豫着这环境安不安全,别经过大风大雨过后,在这个阴沟里翻船,惹来一身花柳。不过想想自己烂命一条,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裹着浴巾走到休息间,一张潦草的大床横在一边,床顶上红绳缠绕,在昏暗的灯光下宛如满清十大酷刑,让人不寒而栗。我苦笑说对自己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炮房,现在我张佳琪孑然一身的要在这里跨年,真是讽刺。
阿珠姐姐还很守时,卡着点的在外面敲门,我说进来吧,门没锁。
女人坐到床边的时候我看清楚她已然洗去了满脸的胭脂水粉,这种毫无粉饰回归自然地样子比刚才顺眼多了,阿珠放下包就准备扒我的浴巾,我像个害羞得娘们一样闪身躲避,阿珠这次没有刚才的窘迫,只是略显无奈的说:“老板,你这样是在打我的脸呢。”
我抱歉的一笑,说:“不好意思,我今天真的没兴趣,要不你回你房间休息,钱我不会少你,要不就这样我们说说话。”
女人最终还是选择和衣躺在我身边,我们就这样天南地北的聊,只是我的话一时真一时假,我还没有放下防备和这么个女人分享我的悲伤,女人倒是似乎很坦诚,她告诉我她来自贵州,离异,独自抚养着8岁的儿子。
阿珠的坦诚让我对这种职业的人有了些许好奇,我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个,她望着头上的纠缠不清的红绳叹了口气说:“以前我男人总是打我,我这样的女人虽然怕他恨他,但真离不开他,离婚后我得要养活儿子,送他念书,我不做这个还能做什么?”
女人说老板,明天就是元旦了,我唱个歌给你听吧。
我忍住笑,心想我这是什么待遇,还有人献歌?我说行,你唱吧。
阿珠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
真的好想你,
我在夜里呼唤黎明
追月的彩云哟也知道我的心
默默地为我送温馨
……
真的好想你
你是我生命的黎明
寒冷的冬天哟也早已过去
但愿我留在你的心
别看她人长得很让人惭愧,但说实话这歌声还真是婉转悠扬,刚才我还觉得这躺在炮房听老女人唱歌的场景是如此的喜剧,但现在我听着她如泣的歌声怎么也笑不起来,还差点丢人的被她弄得泪眼婆娑,生活是如此的残酷,残酷得让人放弃尊严苟延残喘。
隔壁明显夸张而制式的###并没有唤起我半点情yu,我在女人或高或低的歌声里慢慢睡去,梦境里刘默、徐睿、周雨萱相继出没,或许真的只有梦里我才是真实的,白日里不管我如何冷漠而倔强,但在梦里的我依然害怕的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我不得不承认,我同时爱着她们三个女人,我像个孩子一样躺在她们的怀里,温暖且满足,可一等我醒来,我又恢复到了无限的内疚中,不论我想起哪个女人,我都觉得是对其他俩人的侮辱。
我望着沉睡在旁边陌生的阿珠问自己:张佳琪,你到底要怎样偿还亏欠她们的债?
2009年的第一天竟然晴空万里,除了一丝丝的寒冷,外面的人和物都显得那么生机盎然,这么好的天气如果能陪心爱的女人去逛逛商场,溜溜公园一定非常惬意,可我没这个福气。我双手插兜走在大街上,压抑着内心的呐喊:魏恒,你个狗娘养的,快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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