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嘴巴里的血早就凝固,干干的呼吸起来都扯得生疼,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要睡着了,但我感觉不到冷,只是心里莫大的凄凉,这是我听到门轻轻的打开,一张沟壑纵横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上面,老丈人沙哑着声音说:“你走吧,千万别在来了。”
我挣扎着试图要爬起来,可腿麻得根本就不停使唤,我敲了半天腿才勉强坐了起来,我说爸,刘默的骨灰是不是在家里,我想去看看。
老丈人叹了口气,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快走吧,女子没有放在家里,你让她妈多活几天吧,赶快走。”门再一次吱呀一声被关上,我坐在地上###了半天腿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收拾起丢落地上的家什,一件件码在屋檐里面,然后蹒跚着出了院子。
刚出院门,门口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孩把我吓了一条,就着地上已经积起的白雪反衬出来的光,我看到女孩低着头长发拂面,看不清楚五官,女孩对着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对我说:“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刘默。”
我跟在女孩后面走了几分钟,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到了哪儿,我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洗刷着脸上的血迹,边走边想,她要带我去见刘默,难道这就是鬼吗?不过现在,只要让我能见到刘默,让我变成鬼我都愿意,还怕这么个没脸的女鬼?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到脚踩积雪唰唰的声音,又走了一段上坡路,前面的女孩突然停下,转过身,我看到她用手轻轻拨弄一下被风吹散的头发,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对我说:“到了,就这儿了。”
女孩看上去和刘默年纪差不多,其实应该叫女人,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我来不及细想,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前面一处被雪覆盖着凸起的地方,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座新坟。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是刘默的坟,她就埋在这里,冰冷的泥土和着冰冷的白雪,我突然感觉凸小地包裹的不是刘默的骨灰,而是她的人,她的灵魂,我真的能感觉到她就在这里,她的身形,她的喜好,她的声音还有她的思想都在这里,我完全顾不得是否体面,走了过去张开双臂趴了下去,试图要把着一凸土丘全都搂抱在怀里,我抱着它就感觉是抱着刘默一样,我把脸深深地埋在积雪里,久久不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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