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踩着车子,一边观察着路边的情况,一段路下来,我已经再没看到一个监控摄像头了。
经过这几个小时的折腾,紧张后的虚脱感袭上身来,肚子咕噜咕噜的,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满腹凄凉,前面吃的几个蛋挞显然管不了多大的事,可是我还是不敢大意,侥幸脱离后我心依然悬在半空中。
我在宾馆的笔记本里有我很多的照片,这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非常珍贵的资料,就算他们解密不了我想重装系统也用不了几分钟,他们应该能很快调出我的照片,然后下发给各个单位,刚才我走的是一步险棋,我和他们打的就是一场心理战,但这是经不起考究的,他们或许很快就会发现问题。
我不能再沿着主干道一条道走到黑,我要换个花样。
我竭力踩着车又走了10多公里,好久没这么锻炼过了腿还真的有点吃不消,现在的路边尽是补胎洗车和汽车旅馆,一些露天的小餐馆飘着诱人的香味,我把车扎了下来,对着一碗炸酱面来了个风卷残云,胡乱抹了一把嘴,我沿着街道买了些干粮和水,不过我有意每隔10来米就进店买一点,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我需要做到谨慎,带着一袋子干粮,我又继续上路。
我的钱包已近枯竭,其实我有想过坐长途离开,但我隐约觉得这个方案很冒险,警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忽悠,或许他们已经察觉了我的小把戏,现在已经沿路追捕了。
我在买干粮的时候故意询问了附近有没有村庄可抄小路去滨州,滨州是卉宁相邻的地级市,当然,我不会沿这小路走下去,这样下去只会有两个结局,要么被抓要么就饿死途中。
我要往回走,这个世界永远是灯下黑,就像我们部队,管理最松的总是首长机关的公勤人员或诸如招待所,医院这样的直属单位,因此只要我发现他们的侦破方向出了城,我就要再进一次绕城。
我先是沿着省道又走了几公里,在一个前后无人无车的地段,我扛起车隐入了路边的田野。
我之所以选择从这里隐没,主要是因为这里有一段深水水库,水库的下游就圊河,河道蜿蜒婉转,我从小在库区长大,在水边的生命力远比内陆要强。
我首先是沉了车,在山路上下颠簸令我的左手疼痛难忍,只得把干粮袋打结绑在背上,右手抱着左臂艰难前行。
水库的河面被微风吹起阵阵波澜,偶尔有几艘快艇拖着白浪疾驰而去,当风平浪静之时,又能看到一群群黑黢黢的小鱼在河面上时隐时现。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童年,那段水库边贫瘠而又快乐的童年,爸爸休息时总喜欢站在高处观察水库,通过鱼群在河面上映出颜色的深浅和溅起的水波判断鱼的种类和鱼群的大小,妈妈则准备着铁桶,网兜,和擦水的毛巾,在爸爸确定好位置和时机后,我们迅速登船靠近,一声巨响,河面激起巨大的水柱,我手拿着网兜一个猛扎窜入水里。鱼儿在被炸过后只有少量炸晕的鱼儿会浮在水面上,绝大多数炸死的鱼儿会迅速的沉入水底,我必须在1分钟之内尽可能的把正在下沉的鱼儿捞进网兜里。
下河捞鱼成了我童年最快乐的回忆,那是一种紧张的刺激和倒进桶里白花花的成就感,还有爸妈满足的笑容,那种感觉在我今天凝望河面时显得久远而又熟悉。
不出我的所料,省道那边不久就传来了阵阵警笛声,我现在处在河岸边的低洼处,无法看到车队的状况,不过从传过来的声音上判断规模还不小,现在,我确定只有返走饶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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