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又回忆起程越那僵尸样的表情和动作,我甚至觉得那家伙在我开枪前就已经死了,不然怎么会有那么空洞的眼神和僵硬的表情,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程越其实手无寸铁,最少他没有用枪指着我,甚至现在回忆起来他都没有威胁到我,他就是那样呆滞地靠近我,难道这样的一个人我都杀了吗?还有徐杰,他怎么会和杀我的人勾结在一起,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又会舍命救我?背后的那个人是谁?程越的“哥”,难道是程飞?
在我胡思乱想间,警车已经下楼鸣着笛呼啸而去,看来电视和文学作品里那些神一样的警官在现实生活中还真不多,我想我再无回宾馆的必要了,一辆破车更是不值得我冒这个险,可是,我打开钱夹,里面仅剩的一千四百七十三块现金真的够我亡命天涯吗?我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清楚和紧张钱夹里的每一块钱,以前,不论是上个世纪末部队工资不足4位数的窘迫时期还是后来成为小老板后的富足时代,我都没有这么认真细致地清点我的腰包,其实,我的钱夹里还有一张存有1万多零用钱的建行卡,只是,不到迫不得已,我想我还是不要取钱的好。
不知道徐杰现在怎么样了,我看了看低垂的左手,不论徐杰对我做了什么,我都欠他一条命,偶尔我也会后悔开了那一枪,可一想到徐杰,我又似乎为自己找到了充足的理由,单且不说程飞是否无辜,但如果他不死,徐杰就有可能会死,我没得选择。
我下楼买单的时候才发现手枪还别在我的腰上,在逃跑的时候我检查过弹夹,里面还有5发子弹,这家伙现在是个火药桶,夹带着它或许会让我惹火上身,我得找个机会把枪处理掉。不过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怎么逃离饶城,我想既然警察能找到我的住处,我的详细信息肯定也被他们掌握了,现在我就是只过街的耗子,黑白两道都想逮来玩玩。
我低垂的左手是个潜在的威胁,这个特征太容易被人们记住,还有我一身脏兮兮的行头,刚才进西饼屋时已经有人指指点点了,这样下去别说饶城,我估计这条街都走不出去。好在这些天闲逛的时候我记得下楼右拐一条小巷子里就有几个卖低劣服装的地摊小贩,我花了135元就买了一身劳保装,顺带把皮鞋换成了运动鞋,这样看上去虽然不伦不类,但我想逃起命来应该还是管用的。
我换完行头又转到了正街上,准备先坐个的士看看情况,我想警察动作再迅速也不太可能在这几个小时内就把我的画像发到了每个的哥手里,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辆的士,我正探手拉门,左手却突然一阵揪痛,一个绿毛小子扒拉开我的左手顺势推了一下我,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什么乡巴佬也学人打的了,如果换作以前,我绝对会劈头盖脸的练上他一顿,有些家伙就是欠练,你越是对他仁慈,他越是以为你懦弱,可惜今天我不想惹麻烦,眼见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一头钻进了的士张扬而去,我只得咽下一口屈辱的唾沫继续等待。
在等待的间隙,又有几辆警车呼啸而过,旁边同样等车的一个姑娘花痴的跺脚尖叫:“快看快看,那警车上的帅哥好酷哦”,她的同伴则是神秘兮兮说,听说今天早上杀人了,警察在堵杀人犯呢,花痴妹妹好奇的问,哪儿杀人了啊,她同伴轻声说,听说死了好几个呢,有个女的被打了20多枪,死得可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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