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苏半山很准时，酉时刚过便和几个狐朋狗友进了大厅。

他是翠红楼常客，出手大方且又是那样身份，这儿自然受欢迎，万妈妈对他来此找女人消遣事儿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带着姑娘们胆子也就跟着大了起来，见他过来争抢着就围了上去。

娇声媚语诉相思道缠绵，格外卖力。

“大人，奴家可想死你了”

“大人，你好没良心，都把杏奴忘了吧？”

……

这种待遇苏半山几乎每次来都会享受到，可今儿却有些不耐烦，“起开起开，我今儿来有正事儿。”

女人们并不意，娇笑着攀上他臂膀，拿着胸前雪堆往他身上蹭，撒娇道：“大人每回来不都是和人办‘正事儿’么？今儿就把这份儿体面赏给奴家嘛”

如今苏半山大、小俩夫人都刚生完孩子，床笫之事上出不得力，他如今正是空时候，谁不想趁虚而入，成为第二个莺歌？

女人们故意做出各种媚态，缠着不松，只盼能入了他眼。

苏半山却毫不领情，“松开，都松开，我说过了，有正事儿！怎么，想让我拿大板子伺候你么？”声音粗粝，脸一板，眉眼间透出几分厉色来，竟是动了真怒！

女人们吓了一跳，苏半山是个好色，且怜香惜玉，素日里她们凑上去都是来者不拒，就算不让伺候床笫也会摸两把意思意思。

今儿这是怎么了？

“今儿大人心情不好，你们都别去惹他，来来来，到爷儿这儿来……”

苏半山带来那几个狐朋狗友见状，纷纷将吓傻了姑娘揽怀里，倒是不挑剔。

女人们也乖觉，东边不亮西边亮，既然伺候不了大财主，谁银子不是赚？一个个又堆出满脸笑来，继续撒娇卖痴，莺莺燕燕，好不香艳。

万妈妈楼上瞧见这一幕，冷笑一声，“去给牡丹厅那位送个信儿，”吩咐完下人，拍了拍腮帮子，堆出满脸笑来，这才拧着腰下楼相迎，“苏大人，怎么，看不上我楼里姑娘了？”

苏半山见是她，怒色略敛，“净是些庸脂俗粉，瞧着不干不净。”以前觉得她们好那是没见过真好，现……他想起梓蓉小模样，再扫一眼满脸脂粉青楼姑娘，觉得真不是一个档次。

你又是什么干净人？万妈妈脸上有鄙夷之色一闪而过，不过眨眼功夫又是满脸笑，“大人想要鲜货直说就是，发什么脾气？我这手里刚到俩小姑娘，才十二三，还没呢，要不叫来给大人瞧瞧？”

“鲜货……”苏半山眉头一皱，似乎为难，“那个……你先给留着。”

“怎么，大人有其它安排？”

苏半山往周围扫了一眼，甩下那帮狐朋狗友示意万妈妈往里头走，待走到相对僻静地方，这才从袖中摸出个纸包来，“不瞒万妈妈，我相中沈家那个了，要是妈妈能成全我，我掏这个数儿，”他伸出一个手指比划了下。

鲜货是难得，可终究比不上沈梓蓉又鲜又漂亮，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一千两，大人可真是大方，”万妈妈笑有些冷，这事儿莺歌生产那天她已经表态了，苏半山不放心上也就罢了，竟还让自己帮忙？这分明就是打她脸！

苏半山早就料到她会生气，并不意外，“妈妈放心，我这儿莺歌永远排前头，沈家那个我过过瘾也就算了，长久不了，”保证完，又加了一根手指，“这个数儿，成不？”

“两千两，苏大人这瘾挺大发啊？”万妈妈越发恼火，莺歌跟他半年捞也不过就是这么些，拿两千两过过瘾？骗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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