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君钰呼吸紧了紧,眸光幽深。
此时,梓蓉专注于纸上春秋,心无旁骛,全然不知某人目光已醉自己身上。
她看得很,抽出中间几页细看,见上头写价格确公道,剩下便看得粗了些,见后总数比自己预想要少二三百,微抿着唇角微微扬起,满意而笑。
一明早就注意到自家公子目光放肆,就怕沈家姑娘发觉会坏事,一直观察她,见此,知道她看得差不多了,忙起身帮吴君钰续茶,却是将他目光遮挡住了。
吴君钰微微皱眉,有些嫌弃他碍眼,刚要瞪,就听得对面有女子清越之声传来。
“都挺合适,照这个签就成。”
吴君钰抬头看向碍眼一明,目露赞赏之色,好奴才!
一明笑,应该。
文书很签订,梓蓉和吴君钰分别用指腹沾了朱砂纸张留下印迹,一大一小两个原点,离得极近,红艳艳颜色仿似婚房中燃着龙凤灯烛。
吴君钰瞧着很入眼。
药材出库入库是个细致活也是个力气活,这个得等到下午派伙计们来。
梓蓉按着规矩付了三成定金,便行礼告辞。
吴君钰没有起身,而是让吴掌柜代替自己送她出门。
“公子转xing了,竟舍得这段路?”一明见人走远了,回过身来,一边收拾他身边桌上茶盏一边奇怪道。
依着他理解,自家公子可是恨不能贴沈家姑娘身上,后堂到大门口路是不远,但对自家公子来说也算是个大诱惑了。
“你当我想么?”吴君钰绷着脸,站起身来,低头看,果然见两腿之间锦袍被撑出一个小小帐篷。
他呼出一口浊气,太不争气了!
“公子,你、你……你至于么?”一明诧异,他知道自家公子对沈姑娘有邪念,但这邪念……他看向那规模颇为可观小帐篷。
这邪念也忒深了!
吴君钰满心燥火,不耐烦和他废话,“行了,收拾完赶紧出去,把门关严了。”说着,从书桌暗格子里寻出‘小人书’往罗汉床上走。
憋成这样总得泻泻。
一明会意,“成,放心,我一定给公子守好门,”忙加了动作,正要收梓蓉用过茶盏,却被吴君钰喝住,“那个别动,拿过来……唉,别,我自己拿。”
那茶盏是雨过天青色,瓷胎薄白,釉色清亮,杯沿略带水渍,然,并无胭脂豆蔻痕迹。
那样嫣然唇竟是本来颜色,吴君钰摩挲着杯沿,觉得心中燥火越发旺,他将盏中剩余茶水一饮而。
“一明,你昨个儿说那个法子我准了,赶紧去打听。”
既然苏半山没机会翠红楼之宴上下手,那就……由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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