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梓蓉见她生气，心中却是略安，莺歌既然想拢住苏半山，自然不希望他打自己主意，“我也知道宴无好宴，这才来寻万妈妈帮忙。”

莺歌看着梓蓉，眸中有嫉恨之色一闪而过。

澄澈双眸如含清波，嫣然双唇似花初绽，清艳绝伦，直让人自惭形秽。

确是难得一见美人儿，且还比自己干净、矜贵。

她知道自己不该嫉妒，眼前这位是自己恩人，可就是忍不住。

说到底，沈姑娘也不过是个流犯之后而已，又比她高贵到哪里去？

“姑娘是瞧不上苏半山，还是瞧不起做妾？”她看着梓蓉，语中带刺。

若说瞧不上苏半山，那她这个靠巴结苏半山过活人又算什么？若说瞧不上做妾，那她这个连妾侍都不如外室又能算什么？

“不是瞧不上，而是不愿为之，”梓蓉低了头，声音微沉，“不管苏半山官职几何，是让我为正房还是为小妾，我……都不会相从。”

那就是看不上苏半山这个人了，莺歌讽刺：“姑娘好高心气儿！可惜……”心比天高，身为下jian！

梓蓉只当没听出来，她头低得越发厉害，声音也带了些许怅然，“这和他没关系，是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连翘诧异，她迅速看了梓蓉一眼，什么时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见梓蓉回望过来，她忙又低下头，只装透明人。

好她想问话有人替她说了，莺歌略挑了眉头，“既然有人了，那姑娘何不直接嫁人？”还来找她娘亲做什么？

这个万妈妈之前也提议过，闻此，也看向梓蓉。

“我是……”梓蓉似乎是觉得难堪，声音顿了一下，越发低沉，“一厢情愿。”

“也就说说姑娘有心，那人无意？”莺歌明显不信，这样美人儿，谁见了不想纳入怀中？

“是我没说，明知道没有结果，又何必让他徒增烦恼呢？”

莺歌见她似乎很难过，面色缓了些，可还是不大相信，“为何没结果，可是那人家里有河东狮？”若是高门大户，做不成妻难道还做不得妾么？

梓蓉微微摇头，“那人是外地，而我……不能扔下娘亲，沈家事情二位可能也听说了，我娘亲是个只顾别人不顾自己，我若是再不看着些，她还不知会如何。”

这话是出自真心，想到沈娘子病危模样，她眼圈有些红。

“姑娘是为了沈娘子才……不肯嫁人？”莺歌觉得还是说不过去，苏半山是当地啊，有他罩着，沈家应当好才是。

“虽然我和他之间没有结果，可我也不愿负了他，心已经给了他，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既然不能一起，那我唯一能做，便是……为他守身。”

“守身？傻姑娘！”万妈妈叹，“你难道还打算为他守一辈子不成？”

“就是，他都不知道你心意，这也太、太……”莺歌简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这已经不是痴了，是她娘亲说那个字——傻。

梓蓉唇角微微勾起，明明是笑着，奈何眼中带泪，直让人觉得怜惜，“心不由我，只愿……我以后能忘了他。”

万妈妈是过来人，见过不少痴男怨女，很多都是只要感情不要命。见此，也不怀疑，沈姑娘再能干也不过是个十五岁姑娘家，为情所困很正常，守身总比殉情强。

难得是……如此情深都不忘娘亲，万妈妈瞧了眼自家不肖闺女，觉得沈娘子真是有福气。

莺歌开始同情她了，本事再大又能如何？女人一旦入了情关便都是可怜人，她见过太多为情所伤姐妹了，何况眼前这还是个求而不得。

梓蓉见两人都微微动容，眸中有喜色一闪而过。

万妈妈态度亲和了许多，她关切道：“那姑娘打算怎么应付苏半山？”有些事情可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要守身也得别个人不来搅扰才成。

“我这儿已经有了主意，只是还得请万妈妈帮忙。”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