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他待沈姑娘不曾有丝毫唐突、冒失,唯恐惹恼了她。没想到,自己放心尖尖上人,竟然被那种烂东西折辱!逼良为妾……他日日夜夜想,愣是没敢,那烂东西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多亏了万妈妈解围我才得以离开,不然……”梓蓉有些后怕,谋害徐氏腹中胎儿罪名虽然荒谬,可这并不妨碍苏半山将她投入牢狱,一旦到了那个地方,便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生死由人了。
“可恶!可恶!实是可恶!”吴君钰气得是咬牙切齿,连骂三声,尤不解气,“此等禽兽,简直枉称为人,那徐氏,分明是自作孽不可活,她不知反省也就罢了,竟还有脸怨恨姑娘!苏半山是一脏烂东西,他身为一地知州不知造福百姓反而欺压良善,还抬举姑娘……呸!他也配?此二人,当真是天生一对!”
连翘也深有同感,不过她刚被梓蓉训斥,不敢多言,只是跟着不住点头,说太对了,他们一个刻薄寡恩一个忘恩负义,正好凑成一对禽兽!
“他两人会这样想也不奇怪,毕竟我身份确卑微,”梓蓉却要平静多,她不过是流犯之后,且女子行医于礼不合……苏半山觉得纳她为妾是高抬,其实是大多数人看法。她粉头儿街民宅说不愿为苏半山妾侍,诸人之所以会觉得理所当然,是因为他们大都是东南巷子人,看重金银和自,而不是所谓名声、身份。
吴君钰不以为然,“姑娘何必妄自菲薄,这人卑微与否不身份而品行,沈夫人常说人命至重有贵千金,沈家活人无数,姑娘虽不是大户千金却远胜千金,”他对梓蓉是真敬重,正因为敬重才不敢轻举妄动,也正是因为敬重尤其忍不得别人折辱于她!“苏半山虽是朝廷命官,徐氏虽是官家小姐,可行为卑劣、人品下贱,那才是真卑微!”
不是千金远胜千金……梓蓉一笑,“并非是我妄自菲薄,吴公子是真君子,眼中只有是非黑白而无身份高低,可像公子这样人实太少了。”她从不觉得自己卑微,可也不能否认大多数人眼中,沈家是上不得台面。
“姑娘过誉,我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吴君钰被夸有些心虚,他可不是什么真君子,他掀开车帘一看,见路已经走了大半,便不再耽搁,“苏半山那禽兽既然嫉恨上了姑娘,想必不会轻易罢休,他若是为难沈家,目无非是以下几种:一是泄丧子之愤,二是受徐氏挑唆,三是冲着沈姑娘,前两者莺歌姑娘能帮着转圜,我们要防是第三条。”
梓蓉也是这样想,“不知吴公子可有什么好法子?”
吴君钰略一沉吟,道,“从姑娘刚才说事情来看,苏半山行事冲动鲁莽、苛刻狠毒,这种人把柄定然不少,只是昆州城天高皇帝远,没人能给他捅出去而已……”
“公子想要彻底扳倒他?”梓蓉万没想到他竟是这个打算,有些震惊。
吴君钰点头,“不错,如此才能一了百了。”他对那人是真厌恶,只要想到这人对梓蓉有觊觎之心,他便忍不住咬牙。
梓蓉忙道:“可那苏半山毕竟是一地知州,公子实不必因为我和与之交恶。”
“那姑娘意思是……”吴君钰有些闹不明白了,她说这些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帮着出头么?
“自古民不与官斗,我说这个只是想让吴公子代为周旋,”梓蓉起身将连翘身侧装银盒子打开,“这六百两是我今晚诊金,还请吴公子拿去以作周旋之资,若是不够我再想法子凑,若是有多便当时还第一笔债银。”
“周旋?”吴君钰皱眉,“苏半山作恶多端,若是这样轻易放过,岂不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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