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知道，”万妈妈擦擦泪，接着道，“我说这个就是想让沈姑娘知道苏半山是什么人，他这人好色凉薄，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莺歌现虽还能说得上话，可现苏半山对她鲜劲儿过得差不多了，未必就能劝住，而姑娘容色远胜于她，依着苏半山性子十有**是不会放手。”

“什么，他还惦记我们小姐？”连翘立时变了脸色。

万妈妈点头，“方才他踢打那下人时候，我都不敢劝，也就姑娘开口他能忍下。”

“可他还是和我撕破脸了啊，”梓蓉有些不信，也不敢相信，被这种人惦记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万妈妈有些不自，她歉然道，“那是因为他姑娘跟前彻底没了脸面，知道好言好语也没用，这才会无所顾忌。”如果沈姑娘今天不来这一趟就不会和苏半山照面，自然也不会撕破脸，他就算有心思，估计也会慢慢来，好歹有个转圜余地，毕竟谁也不想纳个妾弄得跟仇人似，可如今……万妈妈叹了口气，“说来还是我连累了姑娘。”

“这个也怪不得你，毕竟是谁也没料到事情，”梓蓉脸色有些难看，她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多谢万妈妈提醒，这事我会放心上。”

“姑娘可有应对？”

“现能有什么应对，先看看再说吧，”梓蓉示意连翘背药箱，“时候不早，我就不多留了，”她出诊事情家里还不知道，现好瞒着，不然她娘亲定要担心。

万妈妈见她要走，忙道，“其实我这儿倒是有个法子。”

梓蓉一愣，顿住步子，“请讲。”

万妈妈叹了口气，“若是有合适人家，姑娘还是……嫁了吧。”

这样啊，梓蓉唇角微扬，却是苦笑。

金三早已经把车马和银子备好，见众人出来，便将盒子打开，二十两一个雪花官银锭子排得整整齐齐，一共三十枚，比万妈妈之前许诺还要多出一百两来，一目了然，烛火照耀下闪着耀眼银光。

官银向来都是足斤足两成色好，钱庄里，一两官银能比普通私银多兑换二三十个铜板。

梓蓉脸上并没有太多欢喜之色，不过扫了一眼，便道谢告辞，和连翘一起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小小空间立时暗下来，她靠车厢角落位置，握着连翘手，深深叹息。

她若是嫁了人，沈家该如何？娘亲又有谁能照料？

马车颠簸着出了院门，没走多远，微微一晃，复又停下，接着外头便传来询问，“沈姑娘可是这辆车上？”声音晴朗温润，带着莫名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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