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总归是不好外扬,我若是和她对着干,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名声受损还是吴家,只恨人心不足,我远走本为避让,可继母她却大造谣言,竟说我、说我唉,不提也罢。”他叹息一声,望向一明。
一明会意,暗道,小夫人我对不起你。
他从角落里走出,抬起头,脸上已满是愤懑,“我家公子给他们腾地方,小夫人一点不领情,竟说我家公子是畏罪潜逃,说他、说他调戏人家妻女被发现,反将人家打得不能人道”一明咬牙切齿,“可怜我们公子一仁心君子,竟要被如此污蔑,可恨是、可恨得是那些人竟然还相信了,试问,我家公子又不傻,若真是做下那等下做事,被人发现还不赶紧跑,怎么可能跟人动手?”
“这些不干不净东西说来做什么?没得污了两位姑娘耳朵,”吴君钰轻责,“是是非非自己清楚便罢,何必管世人诽谤?”
“公子!”一明悲愤,“你能忍得,一明忍不得,我不过是个当奴才,人单势孤,不能为公子讨回公道也就罢了,难道连道句不平都不可以么?”
吴君钰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一明,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神情落梓蓉眼中便是落寞无奈,她有些惭愧,“公子是真大度,我自愧不如,”方才吴君钰说‘是非公道自人心’时她只当对方是不识人间疾苦,没想到竟还有这一层经历,算来竟是比自己可怜多了,至少她还有娘亲可以依靠,这位虽有父母兄弟,却还不如没有。
“这算什么大义?我现已是悔了,人生世总有些不得不争事情。我自己污名加身也就罢了,可我不能污了家母名声,不能让人说他生子不肖,否则,百年之后,我有何颜面见她?且陈氏对我有杀心,我若是有个好歹,谁来侍奉家母宗庙?”
“那公子意思是”梓蓉以仰望姿态盈盈望着他,澄澈双眸如含秋水。
吴君钰见她这模样,不由心中豪气大生,他一扫方才颓然,朗声道,“人生何处不青山?岭南虽荒僻未必就不能做出一番成绩。若无意外,昆州城惠康药房和沈家医馆合作便是我接手生意后做第一件事情,我想把这件事情做好,一是助沈家度此难关,二是想做出一番成绩,也好让那些非议我人知道,吴家大公子并非是不学无术之辈!”
“那陈氏呢,公子就这样轻易放过她么?”连翘恨恨,“她可是一心想要弄死你啊。”
“不过是被利益浊了心智人,我若是蝇营狗苟以对,与之何异?”吴君钰不以为然,金声玉振,“此事说来我也有责任,先时我不知人心不足只一味退让,这才让沈氏越发嚣张,现想来,她之所以能得逞,不过是因着我之前少有作为难以自辩,若是我能此做出些许成绩,谣言不攻自破,她便是再想往我身上泼污水又如何能够?”
梓蓉见他竟是没有丝毫报复之心,越发佩服,面对如此情形,不争不辩,且能守住一颗君子之心,委实难得。
“公子果然是大义君子,”她虽然不赞同这种做法,却不能不尊敬。这也是为何江梁古板迂腐,她却依旧将之视为长辈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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