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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章 意难忘7

兕子在我和怀真精心照顾三天后才脱离时而高烧、时而低烧的状况,只至第四天才勉勉强强的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小人儿瘦了一圈,看得我和怀真心疼不已。怀真更是想尽办法烹调各类美食,务必从食、色、味上引起小兕子的食欲,但成效见微。

直至第五日晚间,兕子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总算给了怀真一个面子,吃了几口饭菜,然后我又替她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便拥着她睡下了。

可能是这几天太累的原因,我睡得极沉。但心底却又总惦记着兕子,于是在睡梦中又提醒着自己不要睡太沉了,于是,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走在一个没有尽头的阴暗的通道中。

长长的隧道,除了我外没有任何人,除了我的呼吸声、脚步声外,没有任何其它的声音。

看着地上恍惚的人影,看着长长的未知的尽头,无形中我心生一股警惕。

这是什么地方?

我正疑惑间,前面飞来一只白羽红爪红嘴的鹞子。只当它要撞到我身上,我急忙蹲下避过它。

可它飞至我头顶后,便在我的头顶盘旋。

感觉它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真奇怪。我缓缓的站起来看着它,它再度飞到我面前,扑楞着翅膀尖叫一声后又往前飞去。

也许是只迷路的鸟。

那只鹞子往前飞了一段路后回头,见我站在原地,于是它又扑楞着翅膀飞了回来,再度在我面前扑楞着翅膀并不停的发着尖叫声。

它似乎想让我随它走。念及此,我轻声问道:“你是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似听懂了我的话般,那鹞子再次展着翅膀往前飞去。

心中起了好奇,我紧随着鹞子而去。

走过长长的长廊,眼前突地一亮,一座好大的城池出现在我眼前,而那只鹞子却是猛地失去了踪影。就像消散在了空气中般。

我的视力极佳,远远便看到那大大的城池上书写着“优明地府鬼门关”几个字。

读着城门上的字,我吃了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地府?

接着,我心起一丝慌乱:兕子,是不是兕子又不好了。难道兕子到这里来了,我因为担心着她,于是也追来了?

想到有这种可能,我心起阵阵痛感,急忙迈开步子往那城池跑去。只希望自己不要跑得太慢,只希望自己追得上兕子。

扑进城中,这才发觉原来这地府是座非常繁华、热闹的城。并非人世间所传言的那般可怕。

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好多,还有许多守城门的人,就是没有看到我的兕子。

我急急的想拉个路人来询问,但我的手却总是从他们的身体中穿了过去。更有许多人,直接穿过我的身体。我对这些人而言,简直就是一个透明体。

不管了,先找到兕子再说。

我迈开脚步,再度拼命往前跑去。越跑越远下已是远离城镇了,接着便到了另一处黑云滚滚的所在。

这处所在的景色和城镇的景色绝然不一。这里要阴森、幽暗许多。我仔细定睛瞧去,隐约可见‘十八层刑狱司’字样。

我心中不由吃了一惊:莫非……

因担心着兕子,于是我毫不犹豫的闯进了地狱。

有火刑、有水刑、有冰刑、有油刑……一如世间所传,这地府果然有十八层。这里有许多正在受刑的人,亦有许多正在施行的人,可是无论是受刑的人还是施刑的人似乎都看不到我。

也好,方便我找兕子。

然,十八层我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我的兕子。

“对了,兕子乖巧聪明,怎么可能会进这十八般刑狱司?只怕是去奈何桥投生去了。”

如此想着,便更担心了。不,我和兕子才见面,她岂有这般快就离我而去的道理?我要将她拉回来,拉回来。

如此一想,脚下不停,又迈开步子往前急跑。

跑着跑着,便见前面有一座巍峨的高山,高山之上有许多巨大的猛兽在其上咆哮着、怪呜着。

“这是什么地方?”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放慢脚步,不自觉便往那座山走去。只行至山前,方看到山门上写着‘枉死城’三字。

“枉死城?”

心中不知有个什么牵引着我往那‘枉死城’走去。

这枉死城也没有世间传言的那般恐怖,而且似乎也没什么枉死的人,整座城中相当的安静,静得只剩下我的脚步声。

抬头,居然看见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推开一扇院门四下看看,好一派江南园林景色。漫天月色似水银般铺了一地,就着这园林的亭台楼阁,好一派清辉之景。

这地狱原来有这处好所在。

正在我感叹之时,传来‘截’、‘杀’之音。

终于有声音了,我寻着声音走去,远远的便见一座小小的八角亭,亭子中有两个身着古代衣物的男子在下棋,下的是围棋。

其中一个男子穿着黑袍,一个男子却是一袭黄袍。

那穿黑袍的男子一边落子一边笑道:“雪煞,人世变幻千年,而你我不过在此下了几局棋而已。如今功德即将圆满,唯愿以后你不要再来打扰我。该还的,我可都还了。”

那黄袍男子落下一子亦笑道:“阎君,大恩不言谢。”

“你筑就了她的魂、她的魄,又助她修为,又陪着她历劫。如今天劫已过,眼见着你们将比翼双飞,真是羡煞旁人。”

“阎君若真羡慕,何不也历一番天劫。”眼见那黑袍男子似有犹豫,那黄袍男子有些鼓励性的又道:“放心,到时候,我定帮你。一如你现在助我般,只要你我兄弟心意相通,‘枉死城’中恁你我演绎,六界众生谁也打扰不了我们。”

‘哈哈’一笑,黑袍男子道:“老天皆以为你和她在他们的操纵之中,却不知你已是跳出五行外,亲自操控着你和她的一切。雪煞啊雪煞,这六界众生中最狂、最痴、最黑的人非你莫属啊。”

“那也得有你这‘枉死城’助我封印……”

阎君?这黑袍男子莫不是阎王爷?

雪煞?难道就是这黄袍男子的名字。

在我思绪间,那穿着黄袍的男子起身,道:“时间到了,我得去助她一臂之力。阎君,等着,等我回来再下这最后的一局棋。”

说话间,那穿着黄袍的男子从容的进了一个房间,接着他手中抱着一个襁褓出来。

转眼间我眼前便出现一片花的海洋,方才的江南园景不再,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月色下成片成片的牡丹花丛。

十里牡丹花丛,姹紫嫣红一片,差点便恍了我的眼。

我兀自被这番美景震惊得说不出话的功夫,只见那黄袍男子抱着襁褓来到一个睡卧在牡丹花丛的小男孩身边。

小男孩身上的衣服很是破旧,估计是乞儿。

人道点石成金,我今天却见到了点石固心的一幕。

只见那黄袍男子摊开掌心,他的掌心中便隐隐有了一株闪着莹润光芒的牡丹树,满树的牡丹迎着微风徐徐开放,居然是一树的绿色。待一树绿牡丹开遍,那护着牡丹树的顽石犹如被一道闪电击成粉齑般瞬时便幻化成了一朵绿牡丹的形神,接着,那朵绿牡丹在那男子的牵引下涌进了小襁褓中。

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了。

我揪了揪自己的胳膊,一点也不疼,看来我在做梦。

只听那男子说道:“你的心只能为我开启,这土石是护你元神的根本,也是护你心脉的根本,更是造就你不动心的根本。小东西,你的心是石头做的,谁都捂不热,除非是我亲自来……”

那黄袍男子怀中的襁褓似听懂了他的话般,咿呀说着话,更是从襁褓中伸出手,摸着那黄袍男子的下巴。直逗得那黄袍男子眉目含情,嘴角轻笑,似乎十分不舍的盯着怀中的襁褓,半晌在襁褓的额头处轻轻一吻,柔声道:“观音婢……等我。”

在男子将襁褓放进小乞儿怀中的一瞬间,场景似乎又变了,变成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孤儿院。

院外,黄袍男子在将走之际又似乎非常不舍的停下脚步,在斜靠在假山上仍旧在熟睡的那小乞儿面前蹲下,道:“你一定要切记,你和她永远不过是兄妹之情!”

这,这场景,这场景……

不就是怀真说的捡到我的梦么?

为什么,为什么如今却出现在我梦中?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就在我震惊连连、诧异连连之际,我眼前的场景又突地变回了江南园林的月夜之景,仍旧是那个枉死城,仍旧是那个小小的八角亭,仍旧是那两个下着围棋的男人。

那黑袍男子打躬作揖的欢迎着黄袍男子的归来,笑道:“三年前你本已转世,却偏偏舍不得她,偏要亲自送她才放心。”

“与其说我是舍不得她,倒不如说我是舍不得阎君,这一别后不知又得多少年才会再见你阎君一面,便让我这破落的元神留在你这里和你再多下一局棋又如何?”

闻言,黑袍男子‘哈哈’一笑,道:“你这元神再不归位,你家族中的人都得急死。不要忘了,千年来的一切一切都是你布置的。”

“放心。族规摆在那里,谁敢不遵?我暂时还不想归位。人间的日子太难熬。我担心我一个忍不住便跑去找她。到时候,她肯定要将我认做精神异常。与其让她认定我精神异常,倒不如仍旧在你这里陪你下几局棋,时间过得也快些。”

‘你呀、你呀’几句,那黑袍男子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又邀着黄袍男子坐下,道:“千年前,玄奘西天取经,替你带回两颗药丸。一颗便是被世人趋之若鹜的‘长生不老药’,一颗是可以唤醒哪怕是昏睡百年也好、千年也罢之人的‘醒神丹’。那长生不老药你在大行前已吞下……”

不待黑袍男子语毕,黄袍男子‘哧’笑一声,道:“什么长生不老药?不过是‘意念不亡丹’罢了。我服下它不仍旧驾崩了么?不过是因为吞服了此丹,然后无论是在奈何桥喝孟婆汤还是在忘情川喝忘情水,都不会忘了前世罢了。”

原来,这才是长生!

长生的永远是意念,不是什么人的躯体!

只是玄奘取经我虽知道零星点事儿,但驾崩、醒神丹、昏睡百年、千年……又都是些什么东西?

在我脑子一团乱的时候,那黑袍男子又道:“你将兕子藏得真紧?千年以来,便是我都感应不到她的存在。如今能否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兕子?我心一惊,急忙回神细听。只见那黄袍男子一笑,道:“有元霸的元神护着她,六界众生任何人都不会感知她的存在。别说是你,天上的那位也感应不到。”

‘啧啧’两声,黑袍男笑道:“说起来,这六界中修为最到位的应该是元霸了。倒也不失他和兕子的这份父女之情。只可惜……他此番作为的后果终将是灰飞烟灭啊。”

“爱着自己的所爱,行着自己的所行,修着自己的所修,便是灰飞烟灭,也无憾!”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如果那日是我托生成为元霸,我想,为了你,我也会如此。而元霸,便会一如我般留在这枉死城中,和你的元神一起为你们这天劫运筹帷幄。”

很是感动黑袍男子的话,黄袍男子的神情很动容。轻声道:“如今大功已将告成,我也不妨告诉你。兕子被我藏在桃花源中。”

“原来在你们的族地。如此说来,你元神归位之日便会将那‘醒神丹’予她吃下。这样一来,她便真成了‘睡美人’中的主角了。不过那国外的睡美人睡了百年,而你的小兕子却是睡了千年。”

“我会提前几年元神归位,这样才会适应千年后的节奏。至于什么时候让我的小兕子吃下那醒神丹……我打算在我去和观音婢相认的那一年才予兕子吃下,便让兕子再多睡几年罢。”

观音婢,观音婢,又是观音婢?

那襁褓是观音婢!

可那襁褓是不是我?

在我心神俱乱的时候,突见八角亭中的两名男子站了起来,同时望向我的方向,喝道:“谁?”

我想上前,上前看个究竟和问个究竟,但在我挪步的时候却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那堵墙撞得我头晕眼花,只觉得自己的形神被撞得飞了起来,一迳往枉死城外飞去。耳中却听得那黄袍男子焦急的声音,“不好。也许存在异数。看来我现在便得去人间归位元神了,我得去守着兕子。阎君,这六界中若有异常,务必替我摆平。”

“放心,雪煞,你快去……”

阎君的回答还在我脑中飘飞,而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突地从高空中坠落下来,接着摔了个嘴啃泥,我痛哼一声睁开了眼。便看见一双焦急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我。

“济安君!”

“观……阿石,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在他的搀扶下,我晃晃悠悠的坐起来,揉着发痛的脑袋,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喝过后,四下看了看,确实是我的房间。

我再度揉了揉痛得厉害的头,隐约只记得我似乎做了个梦且梦中确实有可怕之事,但可怕的事是什么,我似乎又忘了个精干,只记得什么人说要‘守着兕子’之语,一时间,我惊声道:“兕子,兕子呢?兕子怎么样了?”

“别急,别急,兕子好了,再也不发烧了。她只是睡着了。你看。”

顺着李济安手指的方向,我这才看到躺在我身边的兕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她不烧了。便是低烧也不存在了。我兴奋间回头,正待说话,这才发觉李济安整个人偎在床铺上,而他正拥着我。

一惊之下,我踹了他一脚,“下去。”

“真是过河便拆桥啊。”李济安有些遗憾的下了床,然后好整以暇的坐到对面我的床铺上。

“你什么时候回的?神出鬼没的?不是说了,不经允许,不能进我和兕子的房间。”

“我远道归来,思女心切。偶尔犯规一次,应该不为过吧。”

这个道理似乎说得通。我得体谅一颗做父亲的心。

“如今你从恶梦中惊醒,想必再无睡意。漫漫长夜,颇是难熬,讲个故事你听,如何?”

我‘呃?’了一声,还没明白这个老兄的意思,他却是抬起他的双腿往我的床铺上一搁,然后非常悠闲的靠在床头,环臂抱胸,道:“这个故事,和历史也有点关系,说起来就话长了。”

原来,这位济安君讲的是唐朝开国的故事。

因了这段时间对这对神似聊斋般的父女所谈的内容很感兴趣,再加上怀真的添柴加火,所以我对隋末唐初的那段历史再熟悉不过了。

只是非常有意思的是,李济安在故事上添加了许多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故事,有的见诸史书,而有的我觉得是李济安的添油加醋。

不过,不管怎么说,长孙皇后能够为李世民生下七个子女,且不要命的生下李世民的最后一个孩子后便与世长辞倒令我不胜唏嘘。前几日我还在敬佩武则天为了所爱不惜高龄生下四子二女,如今和长孙皇后比起来,武则天确显得有些略逊一筹,终究武则天为了权位曾经亲手杀了自己的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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