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今日非常多。巾帼不让须眉,救美的不是英雄,反而是女红妆。
“有意思!”韩冥见翩翩姑娘已经安全,嘴角似有似无地勾起,眼神潋滟的睨视场中众人,“今天雪中送炭的都是女子。”
“竟然是她!”章渊清认出了那道淡淡的红印,顿时意识到她就是险些被疯马撞到的女子,诧异出声,连忙跻身上前,希望能看得仔细些。
“谁呀?”韩冥不明所以。
茯苓被章渊清的诧异声分去了些许注意力,侧目看了他一眼,便冷冷的转眸。这种形势下,她不想与他有任何关联,免得日后李效珉找他麻烦。
李效珉挑了挑浓眉,目露凶光,“虽然破了相,也算是一个大美人,今天本公子艳福不浅。说吧,怎么赌,本公子是长安城第一赌圣,关公面前耍大刀,这次你可是班门弄斧了。”
“少得意,我尚未说赌什么!”茯苓柔柔一笑,故意惹恼他來激将,“就怕到时候李公子连如何输得都不知道。”
“随便你赌,本公子就不信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李效珉这种傲慢的公子哥最怕人挑衅,毫无防备的跳入陷阱。
茯苓满意的点了点头,“李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我这里有一个钱袋,一会儿我将东西放进去,如果李公子看过之后能当场说出这东西是什么,便算是我输了。如果侥幸我赢了,李公子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好!这还不简单,天下还有什么东西是本公子沒见过的。”李效珉信心满满。也是,李林甫自任宰相以來,笼络权贵豪商,府邸中的金银玉器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天下焉有他不识得的珍宝?
茯苓解下腰间的钱袋,低头同太华公主交谈几句,太华公主把手伸入钱袋将袖中的东西放了进去,她又附耳对杨玉环嘀咕几声,杨玉环疑惑片刻,也依样将袖中东西放了进去。
“李公子,请看吧。”茯苓将密封好的锦缎钱袋递了上去,在他要接过去的时候又好意提醒道,“如果李公子说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自动认输,今日之事我们就互不追究好了。”
李效珉不以为意,以为胜券在外,傲慢极了,见杨玉环身姿丰盈,一股香味袭人,甚至抬手要去掀下她的面纱。杨玉环吓得退后两步,躲在茯苓的身后。
“李公子如此贪心,这样吧,如果李公子能说出里面东西,我们三人一同陪李公子到对面酒楼喝上几杯如何?”茯苓冷笑,握住杨玉环的手微微使劲,暗示她放心。
李效珉脸上露出奸佞的淫笑,接过钱袋不以为意的打开。待他看到里面的物品时,面色越來越凝重,最后,头上竟隐隐渗出汗珠來,恐慌起來。
“怎么样,李公子能否说出钱袋里的物品是何?”茯苓状似无意催促道,眼神里满是不屑。
“我……”李效珉冷汗直冒,结结巴巴的说。钱袋里面有两枚令牌,一枚是太华公主长乐宫的令牌,一枚是寿王府的令牌,不管是哪一个都是他碰不到的主儿。若是他说出这两枚东西是什么,他口无遮拦的调戏公主府和寿王府家眷的消息便会立刻传播出去,不消片刻,整座长安城便妇孺皆知了。调戏皇族乃是大罪,关乎到皇室的颜面,以寿王同太华公主的权势和地位,以及惠妃娘娘在宫中受宠的程度,轻则会累及身为宰相的父亲,重则流放。
茯苓眼光深邃,定定的看着他局促的样子道,“如果说不出,那便算是李公子输了,按约定,输了的人要答应对手一件事。”
“李公子刚刚不是还想同我们三位一同饮酒作乐,怎么现在成了病猫?不,应该说是哑猫。”太华公主伸手弹了弹被他抓过的衣襟,口中喃喃仿佛是故意说给他听,“这套衣服太污浊,断不能要了。”
李效珉目光闪烁,满脸的惶恐不安。
“公子,你好好想想,老爷有那么多珍宝,怎么可能不认识呢?”素來横行霸道惯了,小厮并不清楚目前的形势,依旧煽风点火。
“闭嘴!”李效珉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厮,回头骂道。再回头时,沒了先前的趾高气扬,对着茯苓怯怯诺诺的说,“我、我认输了,请姑娘高抬贵手。”
“一直听人说李宰相为皇上很是鞠躬尽瘁。今年河南一带的收成不太好,既然宰相府有那么多奇珍异宝,不如捐点出來救灾也好。”茯苓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不紧不慢的说,“认输了就要愿赌服输,李公子可愿守约。”
“愿、愿意。”李效珉脸色刷白,毕恭毕敬的答道。
茯苓声音软软,用商量的口气说,却不容违逆,“今日之事,相信李公子只是多饮了几杯,并非有心。若李公子守约,那就请李公子永不踏入这翩然舞坊,并且永不找翩翩姑娘麻烦。另外再捐两万两救助灾民,不知李公子能否答应?”
“能,能答应。”李效珉,“我马上去办。”
“李公子果然是个守信之人。”茯苓声音里透出几分笑意。
待李效珉带着余党鱼贯而出,舞坊内响起好大一阵掌声,众人无不佩服茯苓的机智与勇敢。
赞赏之余,眼见一向作威作福的李效珉从一贯的颐指气使到后來的服服帖帖,众看客又皆好奇这钱袋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竟引得李效珉落荒而逃?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