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茯苓脚步轻浮极缓慢的向门外走去,眉头微皱凤眸中烦恼乍现: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局,真正发生时却又让人如此难以接受,丹唇微启轻吐,“我去打点一下,一会儿送你们出府养病。”
“我们有腿有脚,自己会走。”谷天祈拦着怀中的人儿慢慢起身,步子踉跄的依附着向外走去,“承公主贵言,道不同不相为谋。父母之仇,你可以不当回事,我却刻骨铭心,从此我们别无瓜葛,你享你的荣华富贵,我报我的血海深仇。”
谷天祈又一句冷静无比的拒绝,像一把刀深深砍进她的心。画地为牢,作茧自缚,也许她的一意孤行,终将他置于身外,划清界限。
雕梁画栋的高楼,络绎不绝的仆人,美轮美奂的假山流水,茯苓置身这潞州最为奢华的府邸,却对四周热闹视而不见。
茯苓在落叶纷纷的枫树下的亭子里寻到了已喝得醉醺醺的武明德,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坛子,气急败坏的说,“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我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的武明德哪里去了?”
武明德苦涩一笑,举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别有深意的朝她看了一眼,垂下了眉掩去眼中神色道,“我生性 爱计较,不喜欢作锦上添花之事,更不喜欢为人作嫁衣。当你踮着脚焦急的张望,关切谷天祈时,当你因他答应同我联姻时,当你为他的安危冲我吼时,当你求皇上放了他时,我就变了。如果不是我帮你在刘总管那里打点,你以为你能轻易取得皇上的信赖?如果不是我替你制造机会,你又怎能轻易受封,可是你怎么对我呢?皇上论功行赏时,你没有为我说一句话,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你看不起我,所以你从没想过为我争取过什么。”
“你也知道我在皇上心中的没什么地位,有些事即使有心也无力。”茯苓尴尬一笑,脸上也挂起了几分不自然。与武明德结盟,说穿了,原来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她真没想到要为他争取过什么。
“不用解释,其实你我心中都明白。我们之间本就只是一场交易,谁动心付出真感情谁就先输了,你不用对我亏欠。”武明德笑着说道,像是真心,又像是调侃。片刻后,他的面容恢复了平静,抢过她手中的酒坛,重新满上一杯,自嘲的说,“来,让我为你举杯庆祝一下!皇上已经下旨取消我们的婚事了,现在我之于你,已是陌生人了。”
“为什么?我要的自暖杯怎么办?”茯苓刚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心中的疑问已脱口而出,话刚出口,便觉不妥,却无法收回,只好低下头讪讪赔笑。
“你看!到这个时候,你关心的也只有你想要的自暖杯。武姓皇亲国戚一律不许掌握大权,皇上自即位以来一直如此,大臣们也都心照不宣。”武明德随即掩去心中的失落,言语间却难掩酸涩,“想我武明德自恃聪明,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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