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这妖怪果然不应该和人生活在一处,即便她无害人之意,偏偏还是招来了灾祸。看来她应该尽快离开,说不定对玉玑子反而好……
“阁下的好意,我再推辞就是不识好歹了。”神久夜忍着颤抖,上前取走七返灵砂:“我不白拿阁下的东西,不过一时半会我也没有合适的回礼,暂且记下。他日阁下有用得上妾身之处,我自当效劳。”前提是你找得到姐!
陈若文喜道:“一言为定。幽都军有姑娘,正是如虎添翼,若能打开太古铜门,令妖魔自由出入人间,幽都王必定不会亏待姑娘。”
抬手抚了抚鬓角,借此挡下眼底的恨意,神久夜表情很假地说:“此话休提,我交的是阁下这个朋友。妾身没有什么远见,不晓得大人物们的宏图,‘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句话倒还知道。”
话说到这份上,陈若文不再固执让神久夜表态,大抵在他看来,愿意办事约等于入伙。
“夜已深,在下要去为‘亡母’报仇,不便打扰姑娘休息,告辞。”
神久夜心头一跳,低喃道:“报仇?”
这个“陈若文”,不管他是夺舍,还是用了变化法术,可以确定芯子绝对不是陈道婆的儿子。
旁的不说,陈若文本人是形貌猥琐的混混一枚,不学无术,不事生产,打小在东楼镇生活,不曾离开,从未听说做过什么云麓仙居的弟子。更别提随手拿出灵丹妙药,那玩意陈道婆自己都没有,她的本事骗骗普通老百姓还成,多数是障眼法罢了。
在陈若文看来,这位貌似“术法玄妙”的女术士,处事方面有点二。不过既然是未来重要的合作伙伴,他不介意为她解惑。
“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林镇长还在府衙大牢里关着,他身染邪气,形似疯魔,镇上唯一的神婆又亡故,于情于理,上头都会派遣法师过来查看。姑娘倒是一身清爽,可怜东楼镇附近的妖魔有此一劫,委实不易。”他得赶在有真本事的术士出现之前,把邪术的痕迹处理掉。
祸是你闯的,你干干净净,少不得要其他妖魔替你背黑锅。
看懂陈若文眼神的意思,神久夜汗颜一把,扭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她体质特殊,饶是再法力高深的术士来,也查不到她身上,谁爱背黑锅谁上。
菇凉和你们不熟,别乱套近乎,俗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这都是命,不要赖到菇凉头上,菇凉拒不承认哟。
陈若文盯了她几秒,终于在菇凉的厚脸皮下败退,再一次确定此女的确是扮猪吃老虎的典型。
果然那些因杀人表现出的懦弱、胆怯、狂乱,都是假象,说不定她早就察觉到他的跟踪,故意迷惑他,扰乱他的判断,令他在谈判中疏忽大意,不得不让出珍贵的七返灵砂。确实难缠得紧。
现阶段某渡魂尚未完全黑化,离鬼畜老板的境界还有数千年的漫长征途,不敌曾在现代社会大染缸里打过滚的菇凉,只好在自以为拉拢成功之后,悄然离去。
待到他的气息消失,神久夜缓缓走到窗边,云淡风轻地取走支起窗框的木棍。
黑暗密闭的房间让她找回安全感,手中的木棍一松,落到地上,在寂静的深夜中尤为明显,幸好隔音结界还在,不至于惊到任何人。
顿时神久夜觉得浑身的力气一点不剩被抽走,她身体一软,跌坐在地。
半晌,她伸出仍颤抖的手,试图扶住旁边的小凳站起来,却发现如何也支不出力气。试了几下,她索性放弃了,兀自席地而坐,双手抓扯自己的头发,心慌意乱中竟将头上的银簪扒落,蓦地狠狠扔开。
看着簪子被砸碎成几段,神久夜更加烦躁,伸手抹了把脸,终究抹不去积压心头的沉郁。
真是流年不利,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她在东楼镇待了两年都没被人找茬,这才出门一趟,又是救魔君,又是害死人,现在还掺合了奇怪的不法组织,仿佛往着反派的错误道路一去不复返。
(╯‵□′)╯︵┻━┻!瓦擦你个死!菇凉没混过穷摇神教,你们就当菇凉不懂施展穷摇*是吧?什么破事全往菇凉头上摊,有没有人体谅过菇凉的心情?一个两个是想吓死菇凉,还是气死菇凉呀?!菇凉真的只想好好做一个守法公民啊啊啊啊!!!
归根究底,是老哥体质带衰,和菇凉五行相克,每次碰到那厮一准没好事!
即便她有心投靠阴月皇朝向老哥索取精神损失费求赡养,可她走的干脆,玉玑子怎么办?万一陈若文发现她落跑,会不会迁怒到孩子身上?难不成要拖家带口一起逃难?就算她提着六道魔君当移民通行证,阴月皇朝那种地方,绝壁不适合幼儿心灵健康发育的好不好!
呜呜呜,头好疼。
如果菇凉能一秒钟卸载小市民版driver,换下载boss版安装,果断把看不顺眼的家伙一律人道毁灭,那才叫人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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