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神久夜基本能猜出他们在做什么勾当了。玉玑子年纪幼小,身怀巨资,难免引来心怀不轨之人觊觎,只是碍于凶宅和不详之名,不敢贸然动粗强取,才使了手段想借玄心正宗来对付玉玑子。
听他们说到自己,神久夜顿时面如寒霜。
全东楼镇都知道,陈道婆的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瘪三,仗着他老娘在东楼镇有几分薄面,打小不学好,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年前给人当学徒,反而三天两头顺走主家的财物,师傅忍无可忍将他扫地出门。
“敢算计老娘,好大的狗胆!我一定要让你们死的很难看!”神久夜恨恨咬断一根手指甲,将它从窗户的缝隙丢进屋里,指甲转眼变成凡人看不见的邪气,悄然在房间内弥漫。
陈道婆这些年装神弄鬼蒙骗百姓,少少有点道行,只听她大喊一声“有妖怪”,拔腿就往外跑了,全然不顾依旧懵懂的林镇长。
神久夜本身有窥视人心的能力,又擅长妖术,她的邪气能激发人心深处的欲念。
她的本意是趁着今晚镇上的人都在街上庆祝,用邪气侵蚀镇长和陈道婆的理智伪装,引发心中的贪婪,叫全镇的人都看看他们的心有多脏。
可是,她错估了人心。
和有所警觉的陈道婆不同,林镇长对邪气毫无抵抗之力,很快就抛开那副仁义道德的嘴脸。他回头看向正往外跑的陈道婆,表情狰狞,毫不迟疑抓起桌上切水果的小刀,朝陈道婆追去,一刀捅在她的后背上。
陈道婆年纪不小,腿脚不如林镇长一个男人利索,刚跑到街上,不防林镇长从背后下手,顿时惨叫一声倒地。
不待她挣扎起来,林镇长又扑在她身上,凶狠地一刀一刀往陈道婆身上捅去,随着他手起刀落,溅出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身上,衬得他如同恶鬼,脸上全是混杂了*、杀意和疯狂的狞笑。
“死吧!死吧!死吧!你这贱妇,竟敢抓着我的把柄威胁我,我告诉你,我才是镇长,你只是我的一只狗!一点事也做不好,还敢跟老子拿好处?没门!没门!金银财宝都是老子的,等杀了小鬼,久夜姑娘就是老子的第十房小妾!你那个狗杂种的儿子配无盐都是多余!死吧!!给老子去死!给老子去死!去死!!”
路上的行人傻眼看着这一幕,平时道貌岸然的镇长居然变成杀人魔。从林镇长自曝的话里,大家总算知道这些年他们两个狼狈为奸做下多少坏事,亏大伙儿一直以为林镇长德高望重,真是瞎了眼。
“杀、杀……杀人啊!!!”
随着一声叫喊,街上的人才回过神来,有孩子的人急忙抱起自己的孩子,女人都怕得哭着跑了。
过了好一会,发狂的林镇长才被匆匆赶来的衙役拖走,此时陈道婆已经血肉模糊,没有进气了。
隐身暗处的神久夜竭力捂着嘴,不让自己尖叫起来。她只是想给他们一点惩罚,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和冷眼旁观玄心正宗与阴月皇朝死磕不同,眼看着陌生人死去,跟自己间接害死了人是两回事。远远瞧着陈道婆的惨状,神久夜一阵反胃,尽管不是她亲自动手,但杀人的罪恶感还是浓浓笼罩在心头。
当玉玑子听到动静打开门时,看见神久夜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住地颤抖。
“快进来。”玉玑子上前拉她进屋,关上门,才问:“外头发生何事?”
“没、我……不,是镇长,林镇长杀了陈道婆,就在大街上,我刚好回来时看见。”神久夜想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可惜做不到。她蹲下身紧紧抱住玉玑子,渴望寻求一丝依靠,像是安慰他,实则是说给自己听:“没事的,没事的,林镇长已经被衙役抓走了,他疯了,以后我们都不会再碰见他,没事的。”
“嗯。”玉玑子没有计较她的失礼,只以为她被吓坏了,毕竟她一向胆小。“久夜姐姐不怕,已经没事了。”
“对,对,已经没事了,没事了……我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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