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处僻静之处,赵昱掏出了那个皮囊,拿出里面一个金属疙瘩,看着像是貔貅之类的动物。
“拿去吧,不是说给你了吗!”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的,反正我不感兴趣。
“昱愿为太守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赵昱说完,倒头又是一拜。
我被他的做法弄得稀里糊涂,轻声问道:元达快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守知我表字,赵昱激动万分,为我偿愿,还我家族信印,昱为太守赴汤蹈火,虽死无憾!“
越说越糊涂了,这个小貔貅还扯上信印,还什么还愿。我不耐烦的说道:起来说话。
“谢太守,赵昱起身说,十多年前,我父亲带领家奴前往河内拜访故友,中途为黄巾所害,信印不知所踪。十余年间,我流连数地,广结友人为的是有朝一日取回信印。
哦,原来这样,没想到我阴差阳错的成了赵昱的恩人。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落到吕布手里的,有空问问成廉他们吧。
“既然是你的,物归原主,理所当然。”
“大人近日行动频繁,是否有意脱离曹操,如有雄心,昱愿助一臂之力,使大人早成霸业。”
果真是瞒不过他,我不由得赞叹赵昱的情报网,亏了是跟着我,如果是在我的对立面,我可就危险了。
“不知道你怎么能助我一臂之力?”我盯着赵昱,想从他的身上找出些答案。
“主公,赵昱说,既然我愿追随大人,那么请让我叫你主公吧,自从我拿回信印,我赵昱这条命就是主公的了。”
赵昱顿了顿说:“主公可知道彭城糜家。”
“糜家,难不成是糜竺那家?”我猜测道。
“正是,主公又可知道徐州三大财家?”
“这个,我尴尬的笑笑,不知道,糜家算吗?
“算,赵昱严肃的说,另一家就是我家,赵家。还有一家是小沛朱家。徐州有歌谣:糜家糜家,米做盐来发。赵家赵家,银做铁疙瘩。朱家朱家,霜降麦芒。”
啊,看不出这小子是富二代,我心里一阵狂喜,刘备得了糜家的资助才能发展起来的,我要是得到了赵家……旋即,我想到昨天赵昱带人劫富济贫的举动,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如果他有钱有必要去带人抢吗。
“主公,是否还在想昨天的事情,赵昱见我沉思不语,凑到我耳边说,我现在的财力足够助主公超越小沛刘玄德。”
“你再说一遍,超越刘玄德?”我有点不相信赵昱的话,那得多大的财力!
“没错,赵昱一脸自信的说,印信回来了,赵氏家族又会再次由我掌管,因此我也有了掌控赵家财力的凭据。听说主公的粮草现在颇为紧张。我已经令人去北海,广陵采购粮草,估计三天之后大批粮草就会到来。”
这小子真是机灵,是个好帮手,想起他提到的三大财家,糜家帮助刘备成了一方诸侯,赵家,马上就要成为我吕布的财团支柱。小沛朱家,刘备去了小沛,万一得到朱家资助,那还得了,再说那可是我的本家,肥水还不留外人田,我得抓紧拉拢过来才对。
“元达,你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待我大功告成,定让你名垂青史,我问赵昱说,不知道小沛朱家财力怎么样。
“财力和我家不相上下,主公是担心刘玄德拉拢朱家,这个顾虑有些多余了,赵昱笑着说,糜家和朱家都是粮食商贾,因此互不买账,糜家既然资助了刘备,朱家必定不会同流。
“刘备入主小沛,只恐对朱家不利吧,如果强取豪夺,朱家势必斗不过一方诸侯。”
“曹军自许都来袭,连破徐州萧,砀,沛,彭,邳等十余州县,烧杀抢掠,也未曾少了我们三家几分财产。量一刘备又能将他如何,各方诸侯如果想在地方坐稳,还需本地财家的支持。作为一方诸侯的刘备自然明白,除了拉拢,强硬是万万不可取的。”
赵昱的一番话也点醒了我,没有财力的支持,尤其是没有本地财团的支持,想发展真是步履维艰。
“不知道,你们赵家和小沛朱家关系怎样。”我看着赵昱问道。
“主公想拉拢朱家过来,赵昱嘿嘿一笑,这个没多大问题,我现在既有赵家印信,掌控赵家财力,自然可以完成对朱家的婚约。举两家财力来助主公,何事不成。”
“好样的,我极力掩盖心中的惊喜,用力拍了拍赵昱的肩膀,财力支持就靠你了。”
赵昱笑笑说:既然主公发话,昱哪敢不从。我这就派人去联络朱家。
“要注意小沛刘备,我说,这家伙不是个善茬。
“放心好了,如无其他事情,我去家族调集财力,帮主公筹备军需。赵昱犹豫了一下说道,主公最好多注意下陈硅。”
“恩,你去吧,一切暗中进行,务必不要惊动曹操。”我看着赵昱离去,压制住心中的狂喜,转身走回府衙。
进了府衙,高顺已经出去,只剩下陈硅一人。
“将军越来越有治国的才能了,陈硅看我进来,大声说道,能够跟随将军,老朽真是幸运!”
“哈哈,我大笑着说,陈大人过奖了,我只是个太守,哪敢管国家的事!”
陈硅将手中的毛笔抛在地上,气愤的说道:将军这么说,以为我不忠心吧,那么就请将老朽杀掉!
“陈大人这是什么话,现在下邳还需要陈大人协助,我怎么能错杀人才。”
“现在太守身边,高将军算你心腹,薛将军也不是外人,只剩我和鞠将军两个外人,鞠将军救过太守,有功,不过我认为他是另有所图。只有老朽并无半点功勋,如果太守不相信我,还请批准老朽辞官归隐。”
我忙说:陈大人劳苦功高,我怎么可能不信任。如果不信任,我又怎么肯将钱粮大事交给陈大人。现在你我都在曹丞相手下做事,哪敢奢望国家的事。
陈硅捋了下山羊胡,慢慢的说:将军既除去侯,魏,宋三位叛将,如今曹操又远在许都,鞭长莫及,此时如果不自立,待曹操大军压境责问侯成等人之死。将军只怕二次进入囚笼,难免一死。
“陈大人怎么说出这么逆反的言论,我装着惊慌失措的样子喊道,难道你想置我于死地吗。”
“太守还那么相信曹操吗,如果曹操功成,大概就是你的死期了。现在正好是你脱离囚笼的良机。”
这个老小子,说的冠冕堂皇,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我苦笑着说:众将和我的家眷都在许都,如果现在自立只怕会株连九族,再说,我降而复叛,只怕名声不好。
“哼,名声不好,太守认为你现在的名声就好了嘛,陈硅大怒说,成大业者,杀妻弃子、抛爹去娘,都能忍受。貂蝉一女子,就能束缚住大人吗!”
靠,明显想让我不仁不义呀,高顺他们怎么想的呢,难道吕布家眷只剩貂蝉一个人了?
“现在和曹丞相做对,无意以卵击石,我故意为难的说:不知陈大人有什么好的方法?”
“老朽也没有办法,陈硅说,儿女亲情可抛弃不提,下邳当务之急,先去掉曹操的眼线,就是鞠忠。”
“这个无异于老虎嘴上拔胡子,得罪夏侯将军,曹丞相万一大怒,我说,我家人不保,甚至下邳也完了!”
“太守太小看他了,陈硅阴沉沉的说:我认为鞠忠这个人不仅仅是曹操的心腹,还是刘备的亲信!”
“鞠忠明明是曹操留下的新军将领,怎么成了刘玄德的亲信了,况且刘备与我势不两立,怎么可能让他帮我?”
陈硅轻蔑的瞅了我一眼说:刘备的奸诈不下曹操。因为协助除去候成等人的原因,大人肯定不提防鞠忠,而刘备的力量很难抗拒曹操。
“难道大耳想用我来抗拒曹操?”
“大人说对一半。陈硅说,刘备除掉大人不成,便想让大人壮大,以抗击曹操,减轻压力。但又怕大人势力过大,所以安排个细作,随时掌握大人的情况。”
“这么来说,刘大耳还是一直想除去我,我对陈珪说,陈大人,你认为我该怎么办?”
陈硅冷冷一笑道说:可让人密报曹操,然后找个借口除去鞠忠,把罪名安插到侯成等人身上,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果真阴险,这小老儿确实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但是如果除去了鞠忠,再加上候成等人已死,曹操必定会再派人前来牵制我,到时候要比鞠忠更难防备。
至少以现在来看,只要我没对大耳形成绝对的威胁,鞠忠也不会有不利于我的行动,鞠忠的那套箭阵我已经见识过了,不是一般的厉害。如果能收归我用,那是再好不过。
想到这,我对陈硅说:如果除去鞠忠,曹操必定再次派将领带兵前来驻防,那不是更麻烦了吗?
陈硅显然没想到这个结果,一时失了计策,哑口无言。
“既然鞠忠暂时没威胁到我,我说,而且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借口,就先留着他的性命。“
陈硅听我这么说,连忙说:主公考虑周全,老朽佩服!
“什么,我没听错吧,我盯着陈硅说,主公?”
“主公没听错,就是主公。陈珪说,老朽认为主公是我有生之年的明主,跟定主公了。”
真是老鼠跟猫做伴娘,陈硅一表忠心,竟然跟了我。也好,走了个陈宫,来个了陈硅也算有智谋团了。
“那以后出谋划策以后全靠汉瑜你了!”
“不知主公如何看待元龙,陈硅有些得意的说,我儿元龙足智多谋,比较胜任,不知主公什么意思?”
陈登算一个人物,史料记载他守住广陵,令孙策北伐数次无功而返,也算是足智多谋。
“如果元龙前来相助,大事必成,我点点头对陈硅说:不过他现在彭城,怎么可能前来,再说车胄不一定放人。”
“此事交给我就行,元龙前来,陈硅拍拍胸脯,主公可保计策无忧。”
门外,马蹄声由远及近,随着一声马嘶,一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正是成廉。
“来人莫非是成将军?”陈硅愣愣的看着成廉,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成廉看到陈硅一眼,并未理睬,把我拉到一旁,附上耳朵低声说:宣高来了。
“陈大人也是自己人,不必遮遮掩掩的!”
我偷偷瞥了陈硅一眼,见他很是激动,应该不是装的,不过因为史料上他与吕布的过节,始终在我心里是个疙瘩,总有些放心不下。
成廉只得大声说:大哥,宣高来了。
我对陈硅说:我先去见宣高,汉瑜做完事了,一起过来。
回到吕府。臧霸已经在大堂等候了。看到我,臧霸似乎十分高兴,直接扑了上来。
我晃着这壮汉的肩膀说:宣高一切都还好吗?
臧霸大笑着说:还好,听说主公没死,我真是高兴!
我想,你这小子也太直肠子了吧,我要有事,还能见到你,好话都说成坏话了,亏了是在这个时期,要是在二十一世纪,这样对领导说话,不给你穿小鞋才怪呢!
“宣高快进内室,我说,跟我好好谈谈。”
成廉和臧霸你一拳我一脚推搡着跟了进来,看的出他俩关系不错。
进入室内,坐稳停当,臧霸迫不及待的询问高顺的伤情,得知基本愈痊,脸上露出欢快的神情。
“宣高,东海现状咋样,军备如何?”我现在关心的是部队,四周诸侯林立,个个虎视眈眈,谁的军力最差,只有被动挨打。
“军备尚好,下邳被围之时,霸欲发兵来救,不想被一支人马偷袭,苦战得脱,臧霸恨恨的说道,没多久又被死死咬住,直至将士发奋冲突,将其将领击毙,其部队才做鸟兽散。”
“宣高在东海和谁交战,难道是海贼?”
“主公说笑了,东海一带人烟稀少,我感觉应该是袁绍的游兵散勇,臧霸说,击杀他们的大将后,捡得一面袁字旗号。
袁绍?我愣了一下,这么早袁绍就开始打徐州地界的主意了,史料上,这个家伙应该是不思进取的一个人,才大志疏。难道一切都因我的到来改变了?
我急忙询问:战况怎么样,我军损失怎样?
臧霸苦笑着说:这伙人,训练有素,体力也很充沛,兵器似乎也很奇怪,神出鬼没的,不然我也不会被缠的脱不开身。我部损失过半,只剩千余人马。
“奇怪的兵器,我说,到底怎么个奇怪法?“
“长枪、长矛都和我们的基本一样,臧霸说,有些人使用短刀好像有些弯且窄。”
“你们有没有缴获到?我说,拿来看看。”
“没有,我们没占到便宜,臧霸摇了摇头,他们大部分是骑兵,而且只是极少数人用。
“正常,成廉插嘴说道,当年我们还用过农夫的镰刀呢,缺少兵器而已。”
忽然想起一事,我对臧霸说:你的人马在什么地方?
臧霸说:现都屯住在下邳东的沂水村。
“不必那么谨慎了,城中已被我方掌控,让全军进城休整。”
“那最好不过,臧霸笑着说,兄弟们可都累坏了,还要防着被那伙人偷袭,睡的很辛苦。只是不知仲台在泰山怎么样了?
“仲台早回来了,正在荫泽家休养,我问道,你们不是击败了他们吗?”
“一路上小心惯了,臧霸疑惑的问道:不知仲台怎么受的伤,难道泰山有变?”
我于是把孙观调兵,被刘备袭击的事情全部说了。
臧霸听了暴跳如雷,大吼道:这大耳贼欺人太甚,这个仇一定要报,以告慰四位将军在天之灵。
“宣高别激动,这个我自有安排,我说,你车劳疲顿,跟着小成他们去休息下吧。”
成廉和魏越快乐的带着臧霸去了。
现在亲信旧将集结完毕,我该有些想法了,对了,首先休养生息,把下邳城治理好。然后呢,是东征还是西伐,是北上还是南下?
想想就蒙了,这么多地方,我的将领好像还不够用。其实说起来大耳也没几个人,只不过张关两个家伙厉害些。不过,我也是蛮厉害的,如果把高顺他们也好好培养下。应该能达到准一流武将。恩,还是先养兵练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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