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然没有生气,她只是在思考事情。
切好补天决,莫小然没有急的去医治莎月的帐篷,而是蹲下身,笛尖对准地上一棵枯萎的小草,轻语道:
“冰蚕牵丝。”
几缕极细的白线窜入草丛,瞬间泯灭在泥土里,眨眼间便没了踪迹,与此同时,枯草的上方跳出一行极为模糊的淡绿色数字:
25。
看着没啥反应的被治疗的小草,以及少的可怜的治疗量,小然有些郁闷地摸摸鼻子,试完单体治疗技能后,笛子在手中打个转,在原地吹起了“醉舞九天”。
只见以她为中心的二十尺范围内,足足持续五秒钟,不断地有淡绿色数字蹦出:
1
1
1
1
1
......
摔笛,这群加还不如单体!
枯草依然耷拉在地上,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昨日下了点小雨,土地有些泥泞,部分草的脑袋紧贴着大地,几乎没有生机可言。
见此场景,小然颇为沮丧,对植物做试验就如此,对生物施展却不知会有多少效果。
“呱太,出来。”
一片安静,没有反应。
低头拉开挎包拉链,伸手将里面的黄金肉球掏出,随手扔在地上,肉球在空中滚了两圈,四只蛙蹼紧紧抱着一团卫生纸,似乎睡的正香。
肉球一落地,极具弹性地反弹到一个中等高度,下一秒,黏糊且愤怒的咆哮立刻响了起来:“老子的腰!”
啧,才几天,连大人都不自称了,直接改叫老子了。
趁着对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她再次施展冰蚕牵丝,目标指向呱太,让人失望的是,这回,连数字都没有弹跳出来。
忧伤间,耳边一阵风声袭来,小然迅速向后翻了一个小轻功,成功躲掉一根极为细长的舌头。
闻着味道,她不禁皱眉:“呱太,你又没刷牙。”
对方听后更加愤怒,收回舌头,两只鼓囊囊的眼睛狠狠瞪着来人,声音恼怒异常:“都跟你说了多少遍,青蛙没有牙齿!”
“哈,这样啊。”小女孩打着马虎眼,笑笑表示记到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肉干,递到呱太面前:“来,吃早饭。”
这画面,特像主人在喂食宠物。
而事实上,两者确实是这种关系。
耳边捕捉到附近细碎的脚步声,小然抓起呱太化蝶加聂云,隐身一秒中的劲瞬移到几米开外,躲在一块木牌背后的阴影里。
再次放下呱太,借着对方进食难得安静许多的机会,小然蹲着身子向前挪了两步,开口说道:“呱太,我换心法了。”
吃饭中的呱太心情平复不少,听到这话,轻哼道:“就凭你这身搭配,能刷多少治疗量?”
“是的是的,几乎没用。”小然狂点头,赞同道,“尤其对象是你的时候。”
“废话,对于健康的动物,自然是没有效果的。”
“意思就是不健康的动物就有效果了?”女孩眼睛亮晶晶。
“恩。”呱太一口把剩余的肉干吞入肚内,十分满足地拍拍肚皮,斜躺在地上,慵懒地开口道:“如果你能换身套装的话。”
废话。
话音刚落,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捏起,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它又回到了这些日子已经开始慢慢熟悉的布包里。
“乖,又有人来了,再睡会儿,中饭再叫你出来。”头顶上传来冷淡许多的声音,声音消失后,伴随着拉链声,还未来得及抗议,光线又一次消失在黑暗中。
身体不能变大,变大被别人看见会被当成异种打死,这只小小的生物只能用声音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一声蛙鸣响破天际。
身为主人,莫小然无视了宠物的声音,径直走向中心地带,一般来说,一块区域,越往中央靠的地段越好越值钱,这里也不例外。
莎月就被转移到了靠近中心的医疗帐篷。
没有再见到门口那几辆破旧的可以的拖板车,小然心情舒畅了不少,不再那么压抑,这白色的帐篷看起来比临时看护所的帐篷小上不少,但胜在是单人间,没外人影响,休息起来更加方便。
刚准备掀帘入内,耳尖的她听见帐篷里面忽地传来一阵小声的抱怨:
“这人都没救了,还死撑着霸着一个这么好的床位干嘛?”
伴随着说话声声,一位穿着白大褂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从篷子弯腰里走了出来。
温医生对于突然被调来负责这个帐篷的事有些不满,这昏着的女人心跳脉搏都很正常,就是没有醒来的趋势,整个一活死人的状态,在他眼中,几乎是等于没了救。
将这种人独立安排在一个帐篷,还把自己排过来,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的出,人家肯定是关系户,本来军区药物就稀缺,如今还有每天在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身上浪费,久而久之,温医生不禁心里泛起些许嘀咕。
一出门,便见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脸色平静地看着他。
“温医生好。”女孩很有礼貌地问好。
这个女孩温医生见过,这几日天天来照顾帐篷里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每天按时过来,到点走,比护工还勤快,如此尽心尽责不像部队临时请来的帮工,他猜测,两人之间估计是亲人或者朋友的关系。
除了这个女孩外,偶尔还会有男人过来看望病人,不过那些男人基本上没待多久就会离去,相比之下,眼前这个女孩子要细心有礼貌的多。
对于懂事沉稳的小孩,一开始,温医生对她的印象还蛮好,安安静静,有时还会带些吃的什么的主动邀请他一起吃,说话也客客气气的,但时间一长,对于床上病人的不耐,多多少少开始影响到他对病人亲属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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