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甜一觉,不经意间天已经亮了。陶嘉然定的手机闹铃响了,她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去摸手机却挪不开身、体,睁开眼睛,发现还被岑萌紧紧锁着。她小心地挣出一只手,关掉闹铃。
忙碌的一天又要开始了,陶嘉然想。怀里柔、软的小身、子不满地拧、拧、蹭、蹭,终于找了个是舒服的姿势,安静了。
温柔乡是英雄冢。陶嘉然莫名地想到这句话。她长长地吸进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让燥、热的心慢慢冷却。她看看手机,就五分钟,她对自己说。然后她闭上眼,下巴轻轻抵在岑萌柔软的发旋上。
有人曾问爱因斯坦什么是相对论,爱因斯坦说这很好解释,就像一个人同一时间站在一个火炉前和一个美女面前。站在火炉前,会感觉很热,时间过得很慢;站在美女面前,也会觉得热,但是时间过得很快。陶嘉然此刻就深深体会了科学大咖就是大咖,五分钟过得如此快。
岑萌睡得还很香,陶嘉然觉得自己像是偷腥的猫,她不应该这样,难道不是吗?陶嘉然你的毅力呢?她自问。不是说好的事业为重吗?为什么就这样纵容了对方深陷了自己?她还是个孩子,这条路她早晚会知道何等不好走。你又在幻想什么?你真以为自己是她的良人吗?
陶嘉然捏紧右拳,指尖抠进手掌,留下深深的月牙印。她摊开手掌,盯着自己的掌纹。陶嘉然你有那个命吗?你真以为自家祖坟冒青烟了吗?她自嘲地冷笑。你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还奢求什么?
陶嘉然洗漱完的时候,岑萌还在睡。这孩子觉真大。陶嘉然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嘴角是温柔的笑意。她写好一张便条,本欲加上“等我回来给你上药”,想想还是作罢,她早就该阻止这个孩子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她把便条用水瓶压在床、头柜上,又看了会儿岑萌的睡颜,终是忍不住在岑萌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头也不回地关门走了。
岑萌醒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果然没人抱着睡不踏实吗?她下意识地摸向旁边,没有她师姐温、热的身、体,岑萌激灵一下全醒了。人呢?是自己做梦吗?她一骨碌坐起来,“陶嘉然!”
当然没人搭理她。然后她看到了便条:我去谈合同,不用等我。
字是她最熟悉不过的魏碑,内容却让她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昨晚的一切不是梦。那样美好的夜晚,第二天难道不该以一个早安吻开始吗?难道不应该是醒来深情对视,然后共进爱心早餐吗?电视什么的果然都是骗人的。
岑萌拥着被,不想起床,什么都不想做。她发现她已经开始想念她师姐了。这种想念不同于之前几年的那种,而是一种微微泛着甜又夹杂着酸涩的感觉,闭上眼睛就能闻到她的味、道,还有那个让人贪、恋的怀抱。岑萌想起她在网上看到过说“女人是感觉动物”,以前不懂,现在才知道身、体有过了一个人的真实的碰、触,思念袭来,种种真实的感觉都会涌上来,让人措手不及。她攥着陶嘉然的便条,用手指描摹过每个字,幻想着陶嘉然写下它们时的表情,幻想她如何握笔,如何运笔。高中时语文老师就说“字如其人”,岑萌就去学陶嘉然的魏碑,她想,熟悉了这个人的字,就一定可以更熟悉这个人,熟悉她的心境。可是,岑萌此刻却觉得自己离陶嘉然那么远,究竟有多远,她自己也不知道。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