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脸颊微红,羞涩的低下头去,“公子太抬举奴家了。”这等姿态,在此胭脂红粉中倒是少见。
我借着竹笛抬起莺莺的下巴,看她脸色酡红,一双杏目水盈盈的望着我。我凑到她耳边,朝她耳廓里吹一口气,轻声问道:“莺莺喜欢我吗?”
莺莺娇柔的身子颤了颤,这下连耳根都红透了。这么容易就脸红,她不会还是个雏儿吧?这下轮到我的脸火辣辣的,勾搭一个风、骚的琴妓没什么负罪感,但是勾搭一个清白的少女,我勒个去,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邪恶了?
我颇不自然的收回银扇,清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却听到莺莺软濡的声音说道:“公子容姿俊美,温润谦逊,又精通音律,哪个女子会不喜欢?”
“这么说就是喜欢咯?”我又忍不住调戏她一把,我果然是越来越邪恶了!
莺莺又笑盈盈的低下头去,眉梢风情,不甚娇羞。
我转过头看了看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估摸着赫连海差不多快来了。
“莺莺再陪我弹奏一曲怎样?”
莺莺也望了一眼窗外,轻咬红唇,却是不答,她在等赫连海。
我斟上一杯酒,上好的花雕,在白玉瓷杯中轻晃出琥珀之色。我轻轻揽过莺莺的肩膀,将酒杯举到她眼前。“莺莺若是累了不想弹琴,那就陪我饮酒吧。”说着,我就把酒杯喂到她唇边,她毫无反抗的就喝下了。
我看着莺莺柔若无骨的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本着怜香惜玉,啊不对,本着照顾老幼妇孺的原则,我将她抱到里间的软榻上。闪烁着莹莹宝光的水晶珠帘,在斜阳残照里沾染了血一般的颜色,珠帘里美人缱绻。莺莺应当庆幸我是女扮男装,不然哪个男人能放过这般诱惑!
我走出房间来到大厅,赫连海恰好从门外走进来。他还穿着赭红的长衫,衣摆上的挑花是梁国最常见的双生花,是梁国的情花。
醉红楼的老鸨早就迎将上去,赫连海还像往常一样丢给她一个金锭子,老鸨脸上的笑容都快把她的皱纹淹没了。两人说了好几句话,我看到赫连海英挺的剑眉皱起,原本就是魁梧范儿的北漠汉子,一皱眉就杀气腾腾。只见赫连海猛地抬头,一双寒星似的眼睛紧盯着我。
我双手扶着栏杆,迎上目光,与之对视。身旁的胭脂味淡了,耳畔的莺歌燕语也远了。赫连海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一步步走上二楼,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赫连海每踏一步所迸发出的气场,那是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占领的愤怒。
我微微一笑,转身步入自己所在的隔间。
赫连海选择了我对面的位置,隔着大厅喧闹的灯火,透过随风轻扬的透明薄纱,能清晰的看见对面一切,当然了,对面也能看清楚我这边的一切。
有个二八年华的娇小女人依偎在赫连海怀里,双手捧着酒杯,正在喂他酒喝,水绿色的齐胸襦裙,稍不注意就能看见衣衫之下的汹涌波涛。我不禁默默地低下了头,我该庆幸自己胸小吗?裹了胸后再穿上宽松的衣裳,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为了方便我女扮男装?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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