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惜瑶跪得膝盖酸痛,抬起头望向说得慷慨激昂龙珩,敏锐地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回眸一看,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凤箐菱。她皮笑肉不笑地收回视线,不经意间,瞥见跪拜广场中央的女子,打了一个激灵,并不是她穿得有多性感,而是她藏于袖中的锋芒。
能上祭台的女子多是厉害人物,不然,以凤青菱的资质与努力,怎会败下阵来?听月儿说,沈碧林没来步摇阁闹事,就是整天忙着往乐坊跑,想在台上一展风骚,重新俘获君心。
她不经冷笑,太子青的细子真是无孔不入。
祭典的琴声响起,红衫女子铮铮不休地甩出红绫,纤细的葱指旋出一片影,散开的纱裙翩飞不止,修长白皙的腿暴露在白日下;她不知疲惫地旋转、跳跃,触及天子的目光,羞涩地掩面退步,红绫有力地穿过池水,随着她的操控在地面画上几笔;随之,一行水印字呈现出来,龙吟千秋。
众人拍手叫好,只见女子步伐轻盈,似在跳舞,似在走路,她不快不慢地到天子面前,曲身弯下,曼妙身姿若隐若现,披落的发有些凌乱,一株海棠落入手中。
龙珩正要伸手去拿,握住海棠的手转换成匕首,她武功极高,出手迅速,招招致对方于死地,根本不在乎受下的伤;奈何,对方悠闲地退步,环住她的腰使人误以为在跳舞,他们接下数招,镪啷之声落下,女子飞出数丈,被人迅速拖下去。
众人还未反应,只见天子抽出长剑,从妃子中拉出白衣女子,郎声笑道:“美人的变装术真是奇妙,竟连朕都辨不出。”他轻易化解凶险的比试。
天子携着女子跃到广场中央,一手揽住柳腰,一手连着剑柄相握,向天挥去!他与她回旋剑法,凌空飘逸,她转出怀中,舞剑成风;风扬飞她的发丝,坚硬地胸膛有一颗怦怦直跳的心,他一袭龙袍,她一袭白衫,他们身姿缠绵,宛如飞舞在空中的双蝶,出尘于世。
凤惜瑶欲给难看,飞腿来个横扫千军:“天下谁人奈我何!”
龙珩巧妙化解,扯过她的身子比剑舞去:“心中狂傲剑铸造!”
“眉宇沧桑依雄傲!”
“铁战兵马迎风骚!”
“不及美人回眸笑!”
“狂风掀起浪涛涛!”
“青龙平定江湖闹!”
几个来回下来,他们心照不宣,眼底是电石火光的激荡,他们配合默契,一言一语尽显霸气,似要征服整个天下!
文武百官钦佩不已,齐声呼道:“狂风掀起浪涛涛,青龙平定江湖闹!”
环在腰间的手忽然松开,凤惜瑶识大体地掩面离去,按理说,龙珩出手极快,妃子们应不知自己是谁。
可当她悄无声息回到原处,凤箐菱冷冰冰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当真是小瞧你。”
大祭典的开幕顺利完成,在完成一系列繁杂的礼节后,凤惜瑶终于得到解放,高兴地去找月儿。
突然有人拦住去路,抬眸一看,是十里城。她福身行礼,皮笑肉不笑:“王爷这是为何?”
龙成神情怪异,半晌,才道:“云上天有些地方是禁地,要是误入其中,就不大好了。”他口不对心地说:“夫人若不嫌弃,我可以带你四处走走?”
凤惜瑶受宠若惊,只觉其中有古怪,又说不上来。她微微一笑,刚想拒绝月儿这丫头就来了,只要不是龙珩,是个帅哥都心动:“好呀好呀,那就麻烦四爷了。”
月儿嘿嘿地笑,在她耳际咬耳朵:“这个看起来不错,你要是喜欢,可以收了去。”
龙成是习武之人,听力自是比一般人要好,他打量肆无忌惮的婢女,心里的好感又多几分,能善待奴才的主子不多,她是见到的第一个。
“休得胡言!”凤惜瑶厉声斥喝,面露歉意地说:“臣妾不敢劳烦四爷。”
“哪有劳烦,与美人同行爷还求之不得呢!”龙成半真半假地笑,拉起她的手往云上天山顶行去,帅气的脸有着阳光大男孩的气息,他回眸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待会看到上面的一切,绝对会为之一叹,恨不得永远留在这里!”
凤惜瑶垂下眼眸,心脏怦怦直跳,暗想自己二十二岁的心理年龄被这么个大男孩牵着,难免紧张,说来也搞笑,那么大了别说谈恋爱,连手都没与人牵过,真有点像老牛吃嫩草。她想抽回手,可那人握得更紧了,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不得不说,十里城是她所接触的最让人舒服的男性,为人性格开朗,不拘小节,笑起来阳光帅气,有时孩子气地与月儿打闹,逗得人笑个不停。
“惜瑶,过了星河路就到黄泉路了。”龙成亲切地唤她,曲指一伸,前方的绿荫繁茂进不得一点阳光,粗干树下有条像溪流的路,深蓝色的水在里面流动,里面铺满繁星,宛若银河,惊艳人心。
“哇,好美呀!”月儿飞奔过去,踩着奇异的路转圈圈,天真无邪地对凤惜瑶笑:“夫人,我漂亮么?”
“漂亮。”凤惜瑶宠溺地笑,轻步行去牵住她的手,“等你及笄了,我就把天上的星星,地下的河流送给你。”
“我现在都看到了。”月儿俏皮地吐舌头,对十里城招手,“四爷,你觉得我家夫人美吗?”
龙成满眼都是凤惜瑶清丽脱俗的影子,唇际荡开笑意,刚想回答,耳畔就传来叮当地响声,肩膀给人用力拍下:“十里城,好久不见呀。”一张俏皮可爱的脸探出来,黑葡萄般的眼机灵地转悠,还冲望来的月儿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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