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想得通关金牌,因为它可以随意出入全国,凡是王侯将相以下的官员,都可以随意调遣。
自从得通关金牌,凤惜瑶出行方便,无论是御书房还是内外各个司,都玩了个遍。
晴空万里,浮云游荡,步摇阁外桃已落,新绿出头,池子里的荷也热晕了。
“快要到夏天啦。”凤惜瑶用手遮住额头,对月儿说:“近来人还挺少,找麻烦的也不见上门。”
月儿打开油伞替她挡住阳光,仰起清秀的小脸,揶揄道:“夫人足不出户,整天睡觉,要知道就奇怪了。”
“美容觉的好处,你不会懂的。”凤惜瑶捏捏她的脸,嘿嘿地笑,漫不经心地说:“你现在混得好,消息灵通,就说说最近有什么事?”
月儿笑着过去抱住她,嗅着淡淡的清香味,语气里夹有甜味:“夫人现在真好。”
凤惜瑶心里一冷,抚摸她的头发,笑问道:“夫人以前不好吗?”
“不好。以前总是闷闷不乐的。”
凤惜瑶心中明了,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本尊,只是不愿揭穿,兴许是不想面对亲人不在事实。她不经莞尔,若有所意:“月儿,你既已知梦和现实的不一,为何还不愿醒来?”
月儿身子一僵,抬眸看她,不可思议道:“你、你知道了?”
“我才刚知道。想来也是,你跟在她身边多年,怎会不熟性子?想起那晚的玫瑰浴,你当时就在试我了。”凤惜瑶眼里含笑,毫不避讳事实的暴露。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不要!你现在就是我家小姐,就是我家小姐,呜呜呜……”月儿泣不成声,也不顾潜伏在暗处的人,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路过的太监见此加快步伐,以为是瑶夫人又在**婢女,快速地瞟了一眼,匆匆离去,连礼都忘记行了。
凤惜瑶不经失笑,学着龙珩把月儿的头发揉乱,待她抬起头来,水汪汪的眼睛满是委屈,不经笑道:“再过一年就要及笄,等你嫁人了,再给我哭个天昏地暗,现在呀,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我身上擦,哎哟,羞羞!”
月儿见她表情夸张,破涕为笑:“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啧啧,要是下边的人听了,准会伤心死。”凤惜瑶倒竖拇指往下,神秘兮兮地说:“小心她晚上爬出来找你,啧啧,这夜黑风高的,长发白衣飘啊飘……”
见月儿含笑看自己,她收敛冷笑话,正色问道:“最近门外清净,宫里的太监忙前忙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是了。几日后就是大祭典,你都没瞧见妃子们天天往乐坊跑,就为了在那天展现自己,宫里早就开始忙活了!”月儿说着,幽幽地望她,怪嗔道:“我家小姐久居深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更是一绝,你倒好……除了吃喝拉撒就没别的了。”
凤惜瑶不以为然,还十分得意:“红柳绿,各有其美,走,要不信跟我出去一趟,保准大开眼界,对我更是刮目相看!”
月儿抿嘴轻笑,跟在后边,忽地抓住她的手,在耳边轻道:“有人在听我们说话。”
凤惜瑶笑而不语,回头望向躲在墙角的人,暗道:龙珩,我已经解开凤惜瑶与众不同的秘密,你是否也能告诉我凤家的一切?
她转过脸,喃喃地问:“她以前,武功一定很高强吧。”
“嗯。”
平阳城的街很热闹,不计其数的摊位卖得最火的还是孔明灯,还有一条条点起火就会往天上飘的纸龙,艺民敲锣打鼓,舞龙舞狮,都在为大祭典筹备。
凤惜瑶来到一家饺子铺,只见老板娘刚好打烊,向她挥手道:“客官,我们今天不做生意。”
月儿见她不明所以,连忙解说:“大祭典是全民参与,大家五年才能进一次皇宫,亲眼目睹圣上龙颜呢。龙国的百姓对此极其讲究,都忙活着筹备东西,公子要想吃东西,还得到明天。”
凤惜瑶嘴角抽了抽,见绸缎商在门外叫唤,拉着月儿往里边走,居然没被请出去,还热情地招待。
老板见她左右瞧瞧,在旁介绍:“我们绸缎庄卖的都是上好的布料,样式好看,品种繁多,是青阳最好的……”还说完,锦衣男子用手制止他,淡道:“老板的东西自然是好,就是不知道有几家店输于此?”
老板一听,叽里呱啦地吹嘘起来:“不是我自夸自耀,青阳百家绸缎,就我这的最好,最便宜,最实惠!像那些庄子,布料差不说,还卖得贵!”
凤惜瑶与月儿相视一笑,摇了摇头,悄悄往外走去,留他在那里废话连篇。
“公子,你方才问绸缎商有几家,是想去卖绸缎吗?”月儿不解问道。
“非也非也。”凤惜瑶往前方的绸缎街走去,左看右看,思忖片刻,露出自信地笑:“平阳绸缎过多,出现供过于求的现象,廉价到俯首可拾。我去过龙城,那的木材多得随处可见,因为交通不便,东西也卖不出去,一直处在平庸阶段,也不见得富裕。”
月儿一悟就懂,欣喜万分地握住她的手,又蹦又跳:“我知道我知道!青阳楼房居多,十分欠缺木材,龙城路不通所以穷,穿不起绸缎,小……公子是想做起两地的生意!”
凤惜瑶听得连连赞叹,揉了揉她的头发:“跟我在一起,变聪明不少。”见月儿满面愁容,也知她的想法,笑说:“用钱的时候到了,你去叫人造一辆车,先去木商那里,再去找铁匠,等我把图纸画出来,你就懂了。”
“公子,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做生意?”通过三个月的相处,月儿越发不明白她的想法,她就像一个无底洞,里面藏有千奇百怪的点子,总是令人惊叹,佩服。
“我不想在很久以后,身无分文地浪迹天涯。”凤惜瑶仰起白皙的脸,水灵地丹凤眼里是蔚蓝的天空,她笑了笑,在月儿手心画上图:“我们要暂时分开,你记性好就负责把图画下来,去找木匠让他把车身造出来,车轮的转轴就由铁匠完成,记住,要请最好的,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不管付出多大代价。”
银子总会光,她现在赚钱不仅是为了在宫里的顺畅,更为了今后的自由,她想要离开这里的决心,从未变过。造车的计划,也不过是掩人耳目,她暗地拍龙珩的马屁,也为了搅得皇城不得安宁,龙珩因此名声渐好,纱帽男一定会派人探明是谁作怪。如此一来,计划就可以继续进行。
离开海角,去浪天涯。
“公子,你要去哪?”月儿握紧手心,担忧道。
“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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