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还不是婆婆妈妈的,我来说!”胖大姐脸上有些过意不去,对她缓缓道来:“小瑶,你做的菜新鲜是我们都不会做的,皇上又特别爱吃,可连吃多日也会腻,这不,主管传话来要我们弄些别的,若不能让皇上满意,就是掉脑袋的事。”
大家附声和道,宋大哥亲自搬来凳子,用袖子擦了擦叫她坐下,打杂的伙计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见没起作用,脸色也不太友好了。
“小瑶,我们知道现在有求于你,事也非你不可解决,可你总得表个态吧!”
凤惜瑶心里难免落寞,嘲笑自己先前谈什么友谊,在利益面前,什么都是浮云。她挽起袖子洗菜,边动手边说:“龙虾拿去蒸七分熟,去头去皮只要肉,豆腐应选最嫩,火候方面宋大哥掌握,记住,不能让豆腐散了,莲子洗浸,艾香草有提神作用,去采些来……”大伙知道她是答应了,赶紧忙活起来,打着下手的时不时请教些问题,得到指教也十分开心。
御膳房里炊烟袅袅,飘向一碧万顷的天空,随着锅铁声的连续不断,架高的蒸笼热气腾腾,水里的豆腐被捞了出来,盛放在皎白月盘里,飘起的暖气携着清香钻进鼻尖,惹得众人惊诧不已,纷纷围在一处问是什么东西。
太监主管闻香赶来,推门而入,见案上摆有一道道新颖的菜式,也不由馋起来,表面不好显露,就佯装不经意问道:“谁是御膳房的大厨?”
“我。”宋大哥最先站出来,拍拍胸脯自豪地说:“我就是大厨。”
“哦,看不来你还有两下子,这菜也是你做的?”
在宋大哥的愕然中凤惜瑶完成最后一道菜,抽出细银针不去理会杂碎的对话,专心致志地在豆腐块上比划,快速地剔除棱角、雕刻,过一柱香的功夫就成了,白龙在莲子汤的浇灌下变成威风凛凛的青龙。
太监主管在留意时就不敢出声,青衣宫女肌肤白里透红,窈窕的身姿僵持一个姿势,手里的银针仿佛有生命地飞舞、跳跃,娇嫩的豆腐在针边切入时轻晃,惊得他小心脏猛跳,当最后一道工序时,淡绿色的汤汁波光粼粼地沿边浇去,闻及味浑身清爽,整个人焕然一新。
宋大哥见主管陶醉的神情,赶忙介绍道:“这是令妹,就是她的手艺令皇上器重御膳房。”
凤惜抬袖擦汗,本身的气质就不同,举止投足间优雅动人,她头也不抬,吩咐道:“趁热送狗……给皇上。”
宋大哥连连应声,与大伙赶忙端起菜式送往青龙殿,走时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讨好太监主管。
“还有什么事?”凤惜瑶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如同憨醒的狼,精光毕露,骇得太监主管也垂眸不敢直视。
她坐在水槽边洗手,趁太监主管贼心暴露关上门的瞬间,一把擒住他的脖子,冷笑:“敢打我的主意,活得不耐烦了。”
太监主管怒目圆瞪,憋得喘不过气,忽地对方松开手,“我问你答,如有半点隐瞒……”又是一紧,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他连忙点头求饶。
“皇上为何要打压江湖?”
“好好,还请侠女贵手轻移,允许咱家说话。”他识实惠,也明白对方武艺高强,若高声求救绝对会见血封喉。
凤惜瑶收回手,放置身后的手夹有银针,听太监主管将一切娓娓道来,也分析其中真假,在获得最后消息时,她一手抚上阉人胸膛,趁其不备将银针刺入脑中,取出化骨散毁尸灭迹。
按照阉人的说法,反贼行事不端有谋反心里,试图联合各大门派与朝廷为敌,想要血洗皇城,称霸天下。此野心勃勃,实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我国绝不容许叛乱之徒危害天下,必须阻止野兽苟同,熄灭他们的野心勃勃,彻底、坚决打压恶势力,宁可损兵折将也不要伤害到子民。
听他吹得天乱坠,凤惜瑶也猜到几分,龙珩借着打压反贼的幌子,明目张胆地除掉对手,还不费吹灰之力俘获民心,又是高招。
正当她沉思朝廷与江湖的秘密,宋大哥哒哒地脚步声传开,他喘得厉害,推门而入二话不说抓住她的手往外奔去。
步道两边红墙高筑,华西门的外守有官兵拦住去路,宋大哥当时特么牛,亮出一块金牌,哼着鼻子胸脯挺得高高的,像只大公鸡阔步向前。
青龙殿外有侍卫把守,内有俏丽婢女守候,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是亮点,龙珩听到外边的声音,抬眸望去,只见凤惜瑶风尘仆仆地赶来,眼里噙有笑意,品着入口即化的豆腐。
“奴婢参见皇上。”
“卑职参见皇上。”
他瞥见宋大哥还牵着凤惜瑶的手,皱起眉头,冷声喝道:“主管没教会你们收敛吗!”厨子顺着目光低头,惊得抽回收趴在地上求饶,看得他不耐烦,挥手示意下去。
偌大的宫殿里,他驱走所有的婢女,夹起豆腐龙头往嘴里送,盯着面无表情的白衣女子,意味深长地说:“朕以为你不做讨喜的事,可现在一看还真像奴婢,往后伺候的朕用膳的事就交给你了。”
去你的狗杂种,算什么东西了。凤惜瑶陪笑道:“这不方便吧?若有其他人来了,会扰了皇上您的名声。”
龙珩抿嘴轻笑道:“你不说是朕的妻子么?妻子照顾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怎被你说成了坏朕名声?”
“人要脸树要皮,皇上就别为难臣妾嘛。”凤惜瑶发爹地撒娇,听得鸡皮疙瘩起一身,她拉开凳子啪地坐下,压着嗓子咬牙道:“你故意整我是不是!”
“噢,原来这婢女是夫人呀!啧啧,你怎不早说,害得朕都把你当贱婢看待了!”他故意抬高声音,引得门外一阵骚动,无数双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凤惜瑶压抑情绪,狠狠瞪他,绽开一抹诡异地笑,学着那些妃子扭起蛮腰,坐到旁边,用力地拍向他的胸膛:“皇、上、慢、吃!”
龙珩揽过她的身子,忽觉腰间的疼痛差点没叫出声,他苦着脸吃进一口菜,称赞道:“好好吃!”
她笑得枝乱颠,没留意到他含笑的目光,也没注意到自己偎在人怀里,两人的姿势极其**。
凤惜瑶坐在他腿上,撞上炽热的目光收住笑,只觉某人体内有野兽在勃发,连忙从他身上跳出来,“我来的目的是为了御书房,听人说那里的书很多。”
“那地方可不容易进。”龙珩用内力震开门外的人,正色道。
“你的地盘你做主,只要你给就能进。”
“非也非也。”
“有话直说。”凤惜瑶早该想到,对狗杂种无赖不能饶太多弯子,虽然她很不服气,可吃亏的总是自己。
“御书房的精华在于藏书阁,里面的书足够你埋个全尸。藏书阁本是先帝所造,现由任命的史书部管着,就连朕进去也要出示金牌。”龙珩不会告诉她金牌出自谁手,想起书房里的人,他又是一阵头痛,仿佛听见没完没了的唠叨。
“怎样获得金牌?”凤惜瑶不想废话,直接插入主题。
“听说你小时候箭术不错?”龙珩问道。
凤惜瑶明了接下来的话,跳进某人的陷阱:“射箭?定个地点?”她开枪百发百中,这射箭嘛……悬乎!
“明日破北门等朕。”
“好,不见不散。”
进御书房是势在必得,绝不能又任何差错。正当凤惜瑶坐在一棵槐树下发呆,耳边传来龙珩戏谑地声音:“龙国有佳人,倾国又倾城,一朝选进龙王宫,没钱就洗木桶浴,热气水滑洗凝脂,伺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他十分惬意地哼着曲子,美人们欢笑一堂,娇爹声酥软地响起来,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她嘴角抽动,跺脚叫道:“狗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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