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消磨的事,似乎真是有,可眼下她又该怎么说是因为写不出一手好字才那样的呢?说不出口吧。若沫面上略带歉意笑笑,接过碗,颇有几分辩解的味道说了,“没有,想是入秋了人都染上了秋气,容易犯困些。”
秀想笑她,哪里是犯秋困,人懒了罢。但听得若沫这样轻松的语气,心也放松了不少,想来,那些人也没怎么为难王妃吧。再看若沫,秀只笑笑,便不再说话。
“琪呢?”碗端在嘴边,若沫突然想起,就说难怪那么清静,原来是少了琪那丫头。是了,最近也少见琪在眼前晃悠。
“我猜着,许是在上次的荷池那儿吧,入秋后,那里的荷调了,眼下深秋时分正是采莲子的好时候呢。”说道这里,秀笑了,再提醒着若沫,“王妃可记得?以往在府上,琪这个时候可是最喜欢到街上逛集市,也不买胭脂,就捧一堆莲子回来,结果咱房里那桌子都搁不下呢。让她撤些走,那丫头不肯,最后还闹得哭鼻子了呢。”
秀脸上是笑着说,只是期间眸眼稍稍柔和起来,心里便开始回忆着从前在相府里自在的生活。她再回想,依旧会感叹,虽身为奴仆,但她们能遇上若沫这样的好主子,也确实是很幸运的。
特别是她,十分幸运。
“那兴许是了。”若沫淡淡笑,看得见秀说话时那舒展开的眉宇是带着浅淡的暖意,她便能想得到当时她们欢笑檐下的时光。只是,遗憾得很,这段记忆现在的她是没有的。
其实往心里深处想,实话说了,在这具身体里唯一还残留着沈若沫本人的情感的,只有霍煜天,当朝太子。眼见太子那时,她是惶恐的,那温柔如水的眼眸有对沈若沫数不尽的眷恋,她清楚,却没办法回应。
怎么办呢?眼前人面目依旧如黛如画,只是无人能知命运是如何千转百回,辗转至最后的结果是:此人非彼人。
“王妃,怎么了?”看若沫手端着碗发怔,秀忍不住上前小声问了一句。往往若沫这样独自发怔时,秀心中总是感觉不安的,自有不安从何而起,自己也不知晓。
“没事。”若沫轻笑,低眉浅尝一口汤。罢了,命运已然如此,她也不必再自作烦恼。
如今她只须劳心记着一事,她是沈若沫,只是不记得往事的沈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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