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千辛万苦的爬上到山上,看到琉陌的绝尘的背影,竟是有些凄凉而孤单。
“北朝没有丝毫的打乱,如今我们是否要强攻?”
琉陌终究是背过月色,看着穿着战甲的绯色,哪里还有那时的随意,但是眼中的坚韧却是更加的清晰。
“若是军心乱,民心便乱,民心乱,朝中便会大乱,那时才会让北朝的士兵感到四面楚歌,草木皆兵,如此才会不战而败。若是一战必定会让北朝覆灭,只是南朝未免也会伤了元气,若是如此,只怕皇朝会趁虚而入,给南朝致命的一击。”
绯色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皇朝一向与北朝交好,太子未免多心了。”
琉陌侧过头看了一眼晚上的月色,朦胧之中透着一丝清醒,“ 交好那人已不再,便是无其他缘由,皇朝号令之人是皇上,今非昔比。”
绯色不甘的望了一眼山下,那是南朝将士扎营的地方,已经耗了许多天,一直等待着绝好的时机,却一直都没有等到,将士们已经没有当初的气势。就算他没有看过兵法,也是明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这个道理的。如今琉陌也是如此说,接下来班师回朝便没有疑问了。
“虽然我知道本应如此,只是不甘心。”
琉陌知晓绯色是少年意气,挥斥方遒的年纪,如今能忍到这个时候也实属不易,他虽然料到会是白跑一次,但是也必须如此做,让满朝文武看一看,他不仅文韬,武略也是可以让南朝敬服的。虽然作为南朝的太子,他不曾有过亲王之争,皇位之夺,但是却是年纪尚轻,很多事情总是要做了才能堵住悠悠之口,才能让那些朽木之人信服。
绍离的心思有七窍,他也是了解的,不然如何能作为皇朝质子的身份,最后却是众望所归的回到北朝,并且名正言顺准备登位。以绍离的性子,必定会将自己一切准备的后顾无忧,争夺北朝如今自然是百忙一场的,只是还有一场争夺,他却绝对不能输。
绍离伸手拍了拍绯色的肩头,“你不用与我回南朝,皇朝中有三千人,你便带着那三千人与五十车的聘礼去将桃夭接回来。”
绯色一听大喜,却突然诧异的问道:“ 为何是我接她回来?”
琉陌的神色终于缓和,犹如千山之雪终于被旭日的阳光融化一般,“别人,她又怎么肯。”
月色正浓,夜里却还是少了几分寂静,多了几份惆怅。
清晨未到,第一场飘雪便将永和宫中上上下下好多角落都掩盖住,在皑皑白雪的装扮下,院子里面焕然一新。
只是刚落地的雪便让覆上了几排脚印,新雪未落便融在了来人的发上。
“桃夭,你将门打开。”
这样的话让卿卿和清荷都探出头来,只见小五子穿的还是有些单薄的站在公主的门外,看样子甚是可怜的敲着公主的房门。
这样的事情已经出现了许多回了,自从那日太子中毒之后小五子事后才知道,公主便发下话来,若是小五子回来了说什么也不能理会的。
虽然公主是如此说的,但是却好吃好喝的照看着小五子喜欢的那个舞姬,每次太子赏赐的美食也是给小五子留着些,怎么看都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小五子又将公主给得罪了。
卿卿和清荷对望了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房门毅然决然的关上了。
自从跟了公主后,她们便学会一件事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小五子颓然的坐在了桃夭房门的台阶前,也不管上面还有的落雪,垂头丧气的说道:“不过是从你这里拿了两颗珠子哄她开心,你怎么这样小气······”
后面的窗户突然打开,里面的两个玉瓷枕头被扔了出来,小五子手快连忙接住。
再抬头,窗子已经关上了。却听到屋中传来一个女子越发愤慨的声音。
“你怎么不说说你送那两颗珠子给她做什么,竟然将南海进贡的珠子当做投掷的东西,跟那个舞姬比谁投的准!你还真是······”
这样的语调显然是被气的不行,小五子自觉理亏,怯怯的说道:“那你倒是给我找一件衣服啊,今日我从她那里出来,忘记穿衣服了。”
屋内传来了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清脆入耳。
“这样的话你也不避讳着些,真是气死我了。”
小五子却一昂头,看着紧闭的窗子,大声嚷嚷道:“为什么要避讳?这件事就是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若是有一天我有钱便八抬大轿给她娶回去,若是没有钱,我便一辈子黏在她身边,就算她烦我,我也是要陪着她一辈子的。”
这话说的语气理直气壮,天经地义。
让桃夭都有些感动了,泪眼婆娑的看着一大早便上她屋子里面取暖的绍离,用眼神示意他,看看人家都是如何说如何做的。
只见绍离嗤笑一声,不以为然的将唐彦新送过来的紫金手炉又向怀中送了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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