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在从众的生命里面缺失了六百年的时间,他不知道从众居然已经变得如此的感性,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从众他们已经没有机会来填补那些空缺了。
“在要离开的时候,小我只有一个请求,今天白天的时候我对你说我已经长大了你可愿要长大的我。小白天的时候你还来不及回答我,那么现在呢,你可愿意给我一个回答?”
到底从众也是执着的,他等了六百年,他想要一个答案,长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也不能拖得。可是现在要让他怎么回答才好?如果是白天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点头说“要!”可是时移世易,去了一趟万物神殿,他已经不能在无所顾忌的答应了。他的态度不仅干系着从众,也还关联着一荼跟洛水啊。他不能这么自私,哪怕他愿意跟从众共死又如何,一荼跟洛水是无辜的啊。
于是长生在思考见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用前所未有的疏离的目光看着他对面的从众,他往前走了几步,留下了跟白天同样的那三步,那时候他走了过去,可现在他觉得这距离保持着很好。因为即使不能相拥至少还能看见。
“小从从,我不愿意。”
像是时间停止了一般,两个人静静的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悠然见从众转过了身去背对着长生说道:“我明白了,可现在这句话不作数。小同样的问题等我回来时我还会再问上一次。”
等他再回来时他一定会更强,能让长生不忐忑、不紧张、不害怕。他将会有能力保护好长生保护好自己。
“那么小,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你……也是。”长生的话随着背对着他消失的从众一同飘在了风里面。照顾好自己,哪怕一个人也要好好的生活,不让他担心。
心灵终于决堤地长生慢慢地靠着藤椅蹲在了地上,他不是脆弱的人可现在他觉得彷徨无助,在这个时候他除了目送从众离开以外什么也不能做。他若挽留,便是从众的死期。那个他曾依赖过的万物神为何现在这么残忍?
没有长生在身边的从众全心全意地带领着粗鲁野蛮地人类一点一点的学会生活,他不给自己留下一点点地空闲时间,害怕那疯狂地思念。如果那六百年的时间因为那时候还小尚可忍耐,那么现在当他历经六百年见到长生又被迫分离,思念如蚂蚁蚕食着他的肌肤,最后渗入骨髓。
而没了从众在身边的长生则再一次过期了以前没有从众陪伴的日子,他开始在东陆四处游历。近两千年过去,东陆变得越加的热闹,很多地方又发生了许多他说不知道的故事。他倾听这别人的故事,也回忆着自己的故事。这让他觉得这个世界的热闹和生气是那么的勃发,他害怕只有一个人的时光。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一天去过万物神殿以后他总是做梦,梦里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还有他背后的一团浓浓的黑影。他逃不开也跑不掉。
在近两千年的时光里面几乎一直被欢声笑语充斥着的那栋石楼再一次沉寂了起来,倒不是因为没有人住,其实尽管长生和从众都不在那儿了,一荼和洛水却是没有离开。
一荼自从从众离开,长生再次出走后他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不明原因的空洞。洛水也不像以前那样成天专注于自己的皮相。两个人可以在每天早上起床后互道一声早安,然后就挨着坐在石楼外的草地上一坐就是一天,在晚上彼此说了晚安以后各自回房睡觉。
周而复始,一日重复一日,转眼间便是上千年的时光。
这一天早上太阳跟平常一样准时升起,一荼和洛水很有默契地打了招呼以后在草地上躺了下来。天人漫长的时光着实无趣,除了每天晒晒太阳让他们还能感受到温度,他们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是否还真实的存在。
然而这一天不同的是他们以为在从众回来以前永远不会回到这栋石楼的长生居然出乎预料的回来了。当使劲揉了揉眼睛终于相信那是真实的长生后,意图更洛水争先恐后地跑了过去。
他们笑着,因为长生的回来。
然而一个怯怯懦懦得小脸突然从长生的胳膊下探了出来,让一荼和洛水双双止步在了十步之外。两个人的心里同时冒出了一个问题:这个小孩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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