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莲脸色巨变，她知道苏如沁是故意这么问的，就是要提醒她那些她努力想要忘记的事情。

她想起了青芽死时的惨状，她还想到了苏定镶拎着剑闯进她的院子，说是要杀了她，就连老爷这些时日待她也不如往常温柔体贴。

要么直接弄死，要么徐徐图之，这么多年，这条路她一直走的很稳，就因为一次小小失误，险些丢了自己的性命。上回居然让这丫头给跑了！每每想到这里，李湘莲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秦如儿，上次只是意外，我向你道歉，如今青芽死了，二少爷把我的院子也砸了个稀烂，这笔帐就一笔勾销！”李湘莲还抱着一丝希望。

“一笔勾销？苏夫人大白天还做美梦呢！”

苏如沁冷笑一声，“要是我就这么勾销了，晚上会睡不好觉的！你可知道，这些天我晚上总是做梦，梦里有个叫苏小五的姑娘天天向我告状，说苏夫人如何欺负她，如何霸占了她亲娘的妆奁，如何顶替了她娘的位置，又如何被设计嫁给故去的胥三公子，如何在大婚那天被苏夫人活活掐死！”

苏如沁每说一句，便往前逼近一步，李湘莲撑着腰不停后退，脸色越来越白，坠儿也不知把污秽清理去了哪里，左右不见半个人来。

“你不要乱来！”李湘莲强装镇定。

苏如沁狞笑道：“这里可是宣王府，我不会乱来！不过苏小五会不会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给她出了个主意，她不是想要报仇吗？一个鬼魂没有实体，怎么能行？想要夺舍，又想报仇，眼下就有个很好的机会呀！”

苏如沁边说着，两只乌亮的大眼盯上了李湘莲微凸的小腹。

李湘莲骇的双目猛瞪，两手立刻捧住了自己的肚子，“你胡说，明明你就苏小五！你没死！”

“哦？有何证据？别忘了，当初是你亲手掐死了她，你还亲自确认过的！苏夫人连自己的眼睛都不相信？”苏如沁眨眨眼，果然被她诈出来了，李湘莲一早便确认了她的身份，所以才想要下狠手？

李湘莲哼了一声，不肯说了。

苏如沁把手递过去，“来，你捏捏，我是人是鬼？有没有体温？”

李湘莲吓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苏如沁冷冷一笑，又朝李湘莲身后招了招手，“青芽，过来呀！你站那么远干嘛？苏夫人不信我，总该信你吧！你让苏夫人摸摸，你是人还是鬼？”

李湘莲浑身发凉，猛的回头，凉亭里哪有半个人在？

“苏夫人，你看，青芽吓的浑身发抖呢！就是那张脸不能看了，满脸的血棱子，舌头伸的老长……”

“啊——别说了，你别说了！”李湘莲挥着双手，像是在赶着什么，也不等自己带的丫环坠儿了，捧着肚子就外面跑。

待跑到苏如沁旁边时，苏如沁一把抓住她的手，猛的往旁边一甩，李湘莲没有防备，一时措手不及，身子一旋，胳膊直接撞到了廊柱上，疼的她立刻大喊出来。

苏如沁有些郁闷，还是不顺手呀，右手动不了，左手没力气，别看李湘莲叫的欢，胳膊充其量是被擦伤而已，比起她断了的胳膊，那是小巫见大巫！

远处有人朝这边看过来，苏如沁压低声音道：“这只是开始！咱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苏夫人好生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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